“这么认真?”施律走了过去,凑近看了看,“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竞争对手。”
孟听潮认真地抄录完一段文字,缓缓抬起了头。
在那一刹那,施律的心似乎被撞了一下,他的喉咙莫名地发紧。
因为在看书,美人带着一副银丝细边的眼镜,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泛着智性的光辉。
随性慵懒地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冷白色的肌肤宛若瓷器,整个人周身散发出来神秘的故事感和不可逾越的磁场。
好像几天不见,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施律说不上来发生了什么变化,或许只是穿着上带来的改变。
前两天,美人穿着轻柔舒适的卫衣,气质如温顺的绵羊,柔弱亲和,没有什么压迫感,不由自主地让人想要亲近。
现在这身毛衣,虽然也是简单的款式,可浑身散发出来淡漠疏离的气质不自主地产生了距离感,手中夹在的书又是严肃苛刻的法律文字,在知识的浸润下竟然呈现出沉稳理智的底色。
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哪有人变化得这么快?
施律笑嘻嘻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继续看,我酒水自助。”
孟听潮垂下头,继续看书,“你随意。”
施律把酒送到唇边抿了抿,“对了,你的前男友最近怎么回你?”
孟听潮像是应了一声,又好像没说话,他从一旁拿出一只手机,解开锁随意地将它丢到施律的面前。
施律手指点着桌面,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孟听潮,他能感受到美人对他的信任。
他看了下手机,满屏幕都是——
【听潮,为什么不回家?我早上一直在等你。】
【十点的飞机,如果你现在回来,我们应该还能见面。】
【接电话,听潮。】
【孟听潮,你他妈接电话。】
……
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施律好奇地问道:“这么多条消息,你一条都不回?”
“我不会。”孟听潮随手将一张纸片夹在书本上,平静地说道:“不是不回是不会。”
“这不是很简单?”施律摸了摸下巴,他能想象手机另一端柴观雨的表情——原以为胜券在握,然后天崩地塌、最后焦急挫败,“还是你在等我帮你回?”
“你帮我回。”孟听潮用笔敲了敲桌子,闭上眼睛,似乎是在串联法律之间的逻辑。
施律看见他长而黑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的心又被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又是一条信息。
【总是要正面面对,孟听潮你逃避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你窝在那个酒吧真的有用吗?
你他妈要是再不回我,等我回去,储物间的画我会全部烧掉。】
图穷匕见,这哪是一位低头道歉的过错方,这完全是一个恶气连连的“正义方”,他沉浸在自己构造掌控欲里无法自拔。
施律眼里是掩不住的嘲讽,他的手指轻点,给对方回复了三个字——【谁狼狈?】,就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大美人,你的前男友恼羞成怒了。”施律笑了笑,“心理防线是不是如我所说,正在慢慢、慢慢地降低?”
孟听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有烟吗?”
“有。”施律愣了一下,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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