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夹起细长的烟,孟听潮轻轻地送到嘴边,仰头吸了一口又吐出。
烟雾缭绕在他在四周,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孟听潮缓缓说道:“你不了解他,现在是暴风雨的前夕,风浪的最高点,现在他的心理防线应该在最顶端。”
当初,作为局中人孟听潮看不清全貌,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生活还是事业被困在密不透风的网里,陷入致命的死循环。
置身局中,他被算计地不自知,错以为是爱情的沉重。
跳出柴观雨布的局,孟听潮才看的清楚,那些看似痴情、感人的行为,都是他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心态。
那种悲壮的爱意背后是不择手段、处处算计的吝啬。
此刻的柴观雨应该有恶魔般的极端情绪,他应该想方设法地算计着自己的退路,想要将自己逼到死路。最后,无可奈何地回归他的拥护之下。
他的自私和恨意应该马上就会有动作。
“我是不想了解他。”施律没出息地吞了口唾沫,忧郁神秘的气质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想了解你。”
嘴唇嫣红如血,镜片后的目光迷离,孟听潮的嘴唇微张,将白色的烟圈吐了出来,“没有必要。”
***
另外一边,柴观雨心中的怒火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他没想到三番五次低声下气地求复合居然换来这个结果。
他的心中烦躁不已,愤怒地将桌面上的东西统统推到地上,过了很久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开始冷静地思考是不是没有给孟听潮真实的痛处,才让他有恃无恐地无视自己?
他深呼吸了一口,开始整理桌面上的东西,想了想孟听潮现在傲气的来源。
不就是还是有容身之所吗?
不就是那个租来的房子吗?
租来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失去这个容身之所,孟听潮还有什么底气?
酒吧那块地的出租方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开发商,公司员工基本上都是自家亲戚,账套混乱,最近要去开发区拍地,现在正在求他们公司出具的审计报告。
柴观雨低头翻找着通讯录,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总。”
“柴经理。”
客套的寒暄过后,柴观雨开口,“我有一个朋友租了您这边的场地,名字叫做孟听潮。他是我的朋友,不不不,打电话不是让您关照,是因为这年头生意也不景气,他还死心塌地地想要开这家酒吧,钱赔进去不少,我是真的觉得他不适合,想让您这边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趁早关门。”
“这话的意思……”徐总那边明显愣了一下,“让我提前收回?”
“是的,他的租金应该也快到期了,”柴观雨看向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您逼他一下,他到时候或许就没辙了,放弃了,也算是帮他省钱。”
“这……”
“我替他谢谢你。”柴观雨摸了摸镜子前自己的倒影,“他的酒吧收益是真的不好,之后几个月的租金都不知道拿什么来付,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您了。”
“租期没到,我也不好意思收回。”对面停顿了一会儿,“到时候商业信用有损失......”
一辆银色的车从马路上开过,柴观雨用手指摸了摸玻璃,冷血地说道:“那车位当初是赠送的,他在附带的停车场里停了一辆车,您可以用车位的使用权敲打敲打他,看看他有没有付款的能力?”
对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柴观雨继续道:“有些数据的真实性,在我的职业判断里面就不多加细究了,尤其是招待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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