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拾,不稳定的青春期弄得他像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总是随着魏谦的一笑一皱眉而上下起伏,那时候魏之远想:大哥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
再后来,他被迫远渡重洋,度过了他一生中最漫长的四年,他拼命地读书,行至各地,以为自己大彻大悟,以近乎牺牲与献祭般的破釜沉舟,决定如果那个人幸福,他纵然难以死心,却还是能做到松手不打扰的。
那么现在呢?
魏之远的胸口贴在魏谦光裸的后背上,感觉到两人的心跳几乎并成了同一种节奏,他发现那种“连小宝也要嫁人了,以后他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一个人”的兴奋感,再一次从浩淼繁杂的无限心事里死灰复燃,快乐地露出个头来。
“多不好。”魏之远义正言辞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也是你妹妹,干嘛呢?心智退化了二十年吗?”
可惜,心理建设完全没用,他心里诡异的兴奋感就是挥之不去。
魏之远的嘴角翘了翘。
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欲望从未消亡过,一切的修行都无法除尽心里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但是为了魏谦,他愿意痛苦地忍受……就好像大学里的小男生在大雪里狂奔,只为了哄生病的女朋友吃上几口还热着的馄饨那样——爱一个人,总是希望为他做一些外人看起来显得很贱的事,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不过现在雪停了,他大概也能再得寸进尺一点?
【番外完】
第七十二章 番外三
魏谦拿到了学位,顺利留校做了正式的讲师。他的日子不难混,一来本身就是留在母校,很多老师都打过交道;二来他早年在商场上滚了—圈钉子床,早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工作上人际关系也颇为融洽。
他性格恶劣的一面一般只对学生发作,不过学生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这年头,“专门难为学生的变态老师”和“有个性、有范儿、不犬儒主义的好园丁”其实挺容易区别——看脸。
多么的可悲啊,但是广大青少年们就是这样的肤浅。
交了税和五险一金后,魏谦一个月到手的工资差不多有四千块钱,在有房有车、工作单位离家近的情况下,这点钱虽说不算多,但支持两个人的日常开销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的身体依然是不大好,一场手术的亏空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每到换季都会咳嗽好一阵,春天出门离不开口罩。
有时候扪心自问,魏谦也时而感慨——他年轻的时候如果不那么拼命,像别人一样有钱多花没钱少花,不要那么穷凶极恶,多爱惜自己一点,毕业后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拿几千块钱,够吃够用不好吗?
那样他至少会比现在健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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