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妃点头:“我、我知道的啊。”
郁慕诚缓缓道:“先帝暮年时,是动过立幼的心的,不少老臣都知道,也不必遮掩什么,不提这个,你知道先帝有了这个心思后,第一个想杀的人是谁吗?”
郁妃怔了下,下意识问道,“谁?”
郁慕诚道:“钟贵妃。”
郁妃脸色大变。
郁慕诚看着她,轻声问道:“你以为先帝想动今上?”
郁妃额上冒出冷汗,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怎么可能,皇帝只会偏心,不会起杀心,因为那都是他的亲儿子……但妃嫔就不一样了。”郁慕诚继续道,“当日钟贵妃刚满三十,身体康健,少说还有几十年好活,比起有可能威胁到王位的今上,先帝更不放心的是年轻的妃嫔,怕她扶持外戚,怕她摆布幼帝,怕她干涉朝政!”
“帝王都是狠心的,当日钟贵妃逃过一劫,是先帝走的突然,是她命好,如若不然……不等先帝驾崩,她就要先下去等着了。”郁慕诚看向郁妃,“皇帝对自己儿子会心软,会偏私,对嫔妃不会,若皇上有天觉得你对五殿下的事干涉过多了……”
郁妃跌在椅子的软垫上,额上的汗水流了下来。
郁慕诚一笑:“自然,皇上若无意立五殿下为太子,也就不会忌惮你的那些小动作,可这又是你不乐见的……所以妹妹,你明白了吗?”
郁妃彻底失了方才的气焰,拭了拭汗,哑声道:“明白了。”
“当然,你跟钟贵妃不一样。”郁慕诚起身,低声道,“你是我们郁王府的女儿,只要你不做糊涂事,皇上就不会动你,也永远会对五殿下另眼相待。”
郁妃惶然:“你真的不是在骗我?皇上……真的会多看重琼儿一点?”
“会的。”郁慕诚宽慰道,“他的外家是我们王府,我不倒,他就永远比旁人多一分可能,只要他别再犯皇帝的忌讳,娘娘,没事劝五殿下多静静心,办好皇上派给他的差事,就行了。”
郁妃还是不甘心:“可是,可是……万一皇上将来糊涂了,非要立郁……”
“娘娘。”郁慕诚打断郁妃,“我再说一遍,子宥姓郁,是我的儿子,所以他是不可能继位的,懂了吗?”
郁妃想了片刻,彻底明白了,急道:“我、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个?我……”
“是不该提。”郁慕诚尽力耐着性子,“我一直不懂,你们都爱翻腾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着急替他证明什么吗?”
“是怕皇上起别的心思啊!”郁妃垂泪,“而且……我看郁赦他比我知道的都多,你敢保证,他没那心思?”
郁慕诚低头:“我保证,他没有。”
三皇子府上。
钟宛也换了丧服,领着一头雾水的宣瑜进了府,两人马上就分开了,有人带着宣瑜去给宣瑾上了香,宣瑜学着别人的样子,在灵前跪了一会儿。
钟宛至少还见过宣瑾两面,小宣瑜是一次都没见过,虽是自己亲堂兄,却哭也哭不出来,只能想着自己大哥流了几滴泪,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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