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顾连洲蹙眉:“你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这就是我的个人隐私了,就算顾警官是警察,也不好侵犯吧。”
她一句接一句地反击,顾连洲哑口无言。
温意平静地看了他两眼,抬脚朝楼梯口走去。
往下的楼梯是声控灯,在她到达之前突然亮起,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出现在白炽灯之下,失魂落魄地往上走。
温意认出那是夏天妈妈,在她一个恍神差点被踩空之前,温意及时扶住了她:“小心。”
“温医生,”夏天妈妈面如枯槁,唇色发白:“谢谢您。”
“不客气,”温意问:“您这么晚了怎么来天台?”
“我,我……”她别过脸去:“我有点闷,上来透口气。”
“行,”温意点点头:“那您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夏天睡了吗?没睡我去看看他。”
“还没……”
温意与她擦身而过,身后的脚步声颇为虚浮,极不稳,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担心儿子的病导致。
又走了两步,温意忽然停下,楼梯声控灯灭下来,她猛地转身,大声喊:“顾连洲!拦住她!”
果然,夏天妈妈正跌跌撞撞的朝墙边跑去,棉质衣服套在瘦弱身体上,掀起一阵风。
“拦住她!”温意吼了一声,抬脚跑回去,声控灯一节一节亮起来。
顾连洲几乎是在听到她声音的同事便掐灭新点的烟,反应迅速冲向夏天妈妈的位置。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温意眼睁睁地看着米白色的棉质布料从空中掉下去,顾连洲慢一刻到达,俯身去抓。
隔着呼呼作响的顶楼风声,温意跑过去的时候听到顾连洲极闷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痛苦:“抓紧我。”
她心里一惊,加快脚步,扒着墙往下看,瘦弱的女人仿佛一根芦苇,摇摇欲坠,只是一端被顾连洲死死抓住,不至于让她掉入无际的黑夜。
顾连洲半个身子悬空在外,用一只手承受住女人的重量,脖颈处隐隐迸出青筋。
温意瞪大眼睛,有寒气忽然冒上来,她看向顾连洲抓住女人的那只手,刚刚缠上的绷带因为突然而来的力道将轮廓显现在衣服布料之上,黑色的布料,看不出血迹,但温意作为医生,已经能想象刚缝合伤口的惨状。
夏天妈妈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眼泪干在脸上,拼命摇着头:“救救我,救救我!”
顾连洲咬紧牙关,另一只手也抓住她,猛地一用力,将她慢慢拉了上来。
待人上升到温意能够到的位置后,她也去拉女人的手,二人齐齐用力把夏天妈妈救了过来。
一落地,夏天妈妈像是被吓傻了一般,靠着墙,头发凌乱,不知所措。
温意什么都顾不上,扑过去抓住顾连洲的手:“你疯了!伤口刚缝过!”
“我没事。”顾连洲额边渗出细密的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疼痛。
“你懂什么!”温意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万一用不上力,你会被带下去的知不知道!”
她抓着他的手,男人指腹和掌心都有茧子,温意扯住他的衣服,往上一捋,小臂的惨状暴露在眼前。
纱布散落,缝合线崩开,血迹斑驳无比,旧伤未愈,又有新的血肉被摩擦翻上来。
她怒气上涌,抬眼瞪着他看。
没想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的眼睛里。
顾连洲长得有多招女生喜欢,温意十年前就知道。
那会儿他来学校给南熹开过一次家长会,从校门口到办公室,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孩口口相传围过去看。
后来一段时间,温意和南熹的桌子旁边总是会有很多平时不太来往的女同学过来,热情地和南熹聊天,手挽手一起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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