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来倒打一耙说孩子是掌柜的。
说什么她之所以会和家丁在一起,是因为老板娘嫉妒栽赃陷害,她才是无辜的那个人。
要不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兜底,作为一个婢女,她在犯了私通罪之后,根本不可能有勇气在主子面前这么上窜下跳。
“你说,陈家那边得多不待见老板娘,才会宁愿认下一个野种,也要离间掌柜的和老板娘?”
李晨瀚并没有回应她。但这并不影响江容的冷静分析。
如果阴谋论一下,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看,幼儿的夭折率挺高,就算婢女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大。陈家要是真的要让这个无辜的小孩子当棋子,只要掌柜的回了陈家,他们有无数种办法让孩子生不下来。
就算生下来了,也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病逝”。
那掌柜的此番行为,是不是猜到了家里人的意图,想趁机落实自己“上门女婿”的身份,好让陈家那边死心?
如果真的是她猜的这样,那——
何必呢?
江容想不通。
“老板娘虽然家道中落了,但她这个人的学识、才华和品性又不会随着一起消失,娶一个这样知书明理又和掌柜的两情相悦的儿媳妇回去,不是更利于家庭和睦吗?掌柜的家为什么还是要拆散他们两个呢?”
江容越说越想不通,她微皱着眉头,看着掌柜的和老板娘相携的身影,叹息道:“整得掌柜的是有家不愿意回,还口口声声要当上门女婿,看来是被家里人伤得狠了,想彻底和陈家划清关系。”
这不就是典型的鸡飞蛋打吗?
“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做什么手脚。”婢女眼里噙着泪水,低头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我可怜的孩子,能不能活着见到这个世界都不一定。”
说着说着就轻声啜泣起来。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还是到位的,在场不少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了松动的迹象,有几个妇人甚至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擅长卖惨的人走到哪里都更容易得到大众的谅解,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江容站在二楼,将众人的反应都收进眼底。
仔细想想,婢女的这个说辞対老板娘很不利。
孩子在她肚子里,她想让胎儿出什么意外,那不是轻轻松松?走路的时候稍微摔上一跤都有可能滑胎,到时候再栽赃到老板娘头上,老板娘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这种自导自演栽赃的剧情,江容在电视剧里看了不要太多。有那种珍惜腹中胎儿,只是拿胎儿做戏栽赃的。也有那种自知肚子里的野种来历不明,狠下心来弄死胎儿栽赃的,什么人都有。
江容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招来木棉,低声问道:
“陈掌柜如果咬死了自己没有和那个婢女独处过,她应该也没有办法这么笃定地栽赃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木棉同样压低了声音:“她知道陈掌柜身上隐秘部位有个胎记,胎记的形状她也知道。但是据店小二说,陈掌柜平日里没有让人贴身服侍的习惯。下面有些人相信此女的说辞,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又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江容:“这——”
她说的要是真的,那这确实是强有力的证据。但如果陈掌柜是被栽赃的,那这里面无疑又是陈家的手笔。
想到这里,江容不由发出一声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叹。
来自家里人的阻力是真的难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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