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小伤罢了,若不是在后背,他都可以自己处理。
纪明焱烤好后,便开始剪吴惟安伤口四处的衣服料子。
只是马车疾行于街道之上,偶尔拐弯之时,便会忽而慢下来。
纪明焱一向不是个细心的人。
他也不会特意防着马车偶有快慢,身子一晃,那剪刀就会戳向伤口。
吴惟安身形就是一僵,当即猛抽一口凉气,痛呼猝不及防脱口而出。
纪明焱忙道:“对不住啊,六哥不是故意的,快剪好了就快剪好了,妹夫你忍一忍!”
吴惟安:“”
纪云汐差点笑出声,连忙低下头掩饰。
吴惟安看见她舒展开的眉眼,忽而就明白了什么。
他连忙伸手抓住纪明焱:“六哥,还是等回府后”
“不行啊!”纪明焱道,“你这伤口还在溢血,再不处理,失血过多就会有性命之忧的!”
他将剪刀放在一旁,拿了瓶金疮药过来:“这是上好的金疮药,里头混了红缨花。妹夫你别担心,这药效很好,涂一点就能立马止血。”
红樱花向来是止血养伤的好药材,一小株就要一百两。
吴惟安松开了纪明焱的手:“那,那就麻烦六哥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纪明焱打开盖子,就往吴惟安的伤口上撒。
一撒就是半瓶下去,疼得吴惟安弓起了身子。
原本受伤后,额间一滴汗都不曾有过的他,瞬间满头大汗。
见状,一旁的纪云汐悠悠喝了口茶。
这就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的下场。
活该。
*
天色渐暗,天边晕染出绯红之色。
吴惟安走后,文照磨和邢司狱拖着伤体,将后头的事给收拾了。
直到晚间,他们两人一起去找了钱经历。
三人衣服之下都被揍得青一道紫一道,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很是受罪。
今日文照磨和邢司狱还要去法场帮着安排,累了一天,身上的伤处更疼了。
钱经历倒是偷了一天懒,他侧卧于榻上,对进来的那两位道:“这样比较舒服,你们也快来试试!”
文照磨和邢司狱便龇牙咧嘴地侧卧了下来,虽然一开始还是疼,但适应过后,确实是比较舒适的躺姿了。
钱经历今日没去法场:“如何,可有发生何事?那谢家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谢斌被砍头罢?”
文照磨点点头,便把法场的事给钱经历说了。
钱经历大惊:“那吴大人如今是生是死。”
邢司狱瓮声瓮气道:“不知,我们派人去问了,吴大人的那管事,说大人如今生死未卜,正是性命攸关之际。”
钱经历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那你们可去看了吴大人?”
邢司狱:“那管事不让我们打扰大夫给大人疗伤。说他现下体虚,最好不让旁人探望。”
一旁的文照磨没说话。
他向来是三人中脑子最灵光的,他们三人如今能混到今日,都亏了这文照磨。
钱经历有些急:“老文,此事你怎么看?若吴大人真死了,我们三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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