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愣了一会儿, 说:“你怎么了?”
“没怎么,如果你想要自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给你。”
——这话当然是一句假话, 我只是在随口试探他。
“……住宿费好像是强制交的, 如果空着不住的话, 有点浪费。”
齐康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你要搬出去住么?”我的语气很平静, 像是混不在意。
“不,”齐康摇了摇头,“你是我的丈夫, 我晚上要回来和你一起住的。”
“不是说住宿费会浪费?”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方法, 可以不浪费这笔钱。”齐康停顿了一瞬,很自然地继续说, “你比我懂得多得多,又是我的丈夫,我只能向你求助。”
“有,但动用关系性价比不高,一千多一年的住宿费,不算贵,你可以在宿舍里留个床位,也可以偶尔体验一下住宿生活。”
齐康没有试图逃离我的掌控,我也愿意将无形的束缚松一松,给他一些喘息的空间。
齐康点了点头,又说:“军训的时候,我不会和他们一起洗澡的。”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洗澡?”我有些莫名其妙。
“……会被他们看到身体。”
“你是哪个年代的老古董?”我差一点要被气笑了,“你是男人,即使你喜欢男人、嫁给男人,你依旧是个男人,女人不会因为嫁人了而拒绝和女人一起洗澡,男人也不应该因为嫁人了而拒绝和男人一起洗澡。”
“如果碰到了喜欢男人的……”
“你会和他上床么?你是要和他面对面贴着洗么?”
“不会,不是。”
“那就没有什么妨碍,”我试图扭转齐康的思维方式,“你不要把自己放在可能会被他人占便宜的位置上,也不要拒绝正常的人际交往,我没那么锱铢必较,你也不必那么保守,该洗澡就洗澡,不然一身臭汗你准备晚上偷偷洗冷水澡?”
“好,”齐康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很浅淡的笑容,“谢谢你,你……”
我没听清他最后说的几个字,或许,他也并不想让我听清。
我猜测他或许是想说“你和丁晓君不一样”。
——齐康和丁晓君并不般配,齐康二十岁的时候,拥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
为了束缚住齐康的思想和手脚,丁晓君给齐康灌输了很多古板的、可笑的观念,而齐康,在无法打破信息茧房的大前提下,也从半信半疑变成了全然相信——这种精神控制持续了很多年,至今仍然残留了些许痕迹,譬如刚刚齐康会向我保证,他不会和同性一起洗澡。
坦白说,我对齐康的身体抱有很强的占有欲,我并不希望齐康和一群男人去洗澡,然而,我更不希望齐康继续被那些错误的观念束缚住,也更不希望齐康在他人的眼中是一个不合群的、很奇怪的人。
所以,我将正确的观点传递给他,并希望他能过得更自在一点。他需要先找回对自己的爱,才有可能去正确地爱其他人。
数日之后,齐康独自去大学报道,他轻车简行,并没有扛什么行李,早上出发,下午的时候就办完手续回来了——午餐吃的是食堂,和新认识的同学一起。
报道后的第二天就要军训,军训为期一个月,他们将乘坐大巴车前往军训基地,然后开展全封闭式的训练。
齐康提前收拾好了行囊,从插线板到香草膏,从厚实鞋垫到防蚊喷雾,几乎是应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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