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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江白焰用的力道很小,可对于现在没多少修为的池昭而言,仍然让他动弹不得,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白焰。
池昭用力挣扎着,看着沈瑜的剑已经收了回去。
“别过来。”
他喊得嗓子都哑了,沈瑜的声音平静:“只要废掉这身修为,你会退兵。”
沈瑜是祸害。
对于江白焰来说,沈瑜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只要有沈瑜在一日,他就没办法做到真正的逍遥自在,但现在,不过三言两语的煽风点火,沈瑜就自己站了出来。
那些人……真的值得他牺牲自己来救吗?
江白焰点头:“是,废掉修为,我就放过他们。”
哪怕他自己现在在孟云令的手里讨不得好,似乎料定了沈瑜一定会做。
“好。”
沈瑜的眼眸平静似水,疏冷的面容如同山巅之雪,他的手置于丹田,没有犹豫,星星点点的光晕从他周身散开,纯粹的灵力飘落在那些受伤的修士身上,伤口飞快地愈合。
而沈瑜像是油尽灯枯、风烛残年,哪怕姿容一如往昔,飞快流逝的灵力仿佛燃烧中的烛。
“你做什么——”
池昭睁圆了眼睛,他伸手去抓沈瑜,却被死死桎梏在江白焰的怀中,什么都没有抓到。
盈盈洒洒的灵力雪花一样倾在池昭的身上,凉凉的,雪花融化一样的触感。
沈瑜看了一眼池昭,又对江白焰道:“我做到了,还我。”
“沈瑜啊,沈瑜,难为你用心,只是我们魔族呢,对你们这种自身难保还要救人的菩萨向来不放在眼里,诺言很重要吗?”
“我以天道起事,若是你不遵从,你会反噬。”
“哈哈,天道,你以为还有天道吗?仙路拦腰折断,早就没有天道了,不然为什么没有飞升者。天道算个什么东西。”
江白焰的金瞳由于过度兴奋变成兽类的竖瞳,他念着剑诀,所有的剑都从他们的身边飞离,铺天盖地的剑雨冲向站得笔直的沈瑜,白衣上顿时变成鲜红色。
池昭这次挣开了,他不管不顾地跑向沈瑜。
初次见面时,沈瑜正奄奄一息,虚弱得仿佛从水里捞出来。
并不是真的银荡,也不是口嫌体正直的假高冷。不知名的手操控一切,祂要恶趣味地拉神明下神坛,要山巅雪跌入淤泥。
池昭扑在沈瑜身上,那些剑太多了,留不下好的地方。
走马灯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旋不休,沈瑜抓着池昭的手,这双玉骨般的手,经年累月握剑,也能在深深不明的夜晚不清白地摸过他每一寸,冰凉得体温贴着池昭。
“好像想起来了。”
沈瑜的声音冰凉,像是化不开的雪水。
“想到什么?”池昭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瑜秀丽苍白的面庞。
“太多了。”
最初收徒只有两名,都是天赋绝佳,只有轮到池昭时,是被池家的公子池宵亲自送来的。
那少年长得格外漂亮,天生的颠倒众生相,笑嘻嘻地打招呼:“哟,高岭之花。”
喜欢说一些匪夷所思地话。
打坐时总是坐不了半时辰,他说,孟云令,坏东西,趁着还没发育起来多揍几下。
他说,师尊啊,孟云令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点嘛。
他说,师尊,我相信你不是下流的主角受,他们都逼你,我相信你。
他说,师尊,祁宁是个笑面虎,江白焰烂人一个,明哲保身,保命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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