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有些恍惚,他水红的嘴唇翕张,濡湿的眼尾掠着浅淡的泪水,“什么?”
裹挟着木香气息的味道覆下来,池昭手肘撑着宋惊春的腿,几次用力都没能站起来。
“蓉娘讨你欢心吗?”宋惊春没有认真束冠,墨色长发散落开来,苍白的长指逗猫似的缓慢搔挠着池昭的下巴,唇边的笑容很淡,恹恹地垂眸看着池昭。
嗤。
这张脸还真是得天独厚,哪怕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人愿意赴死,被蛊惑得不顾一切。
惹人怜爱得破碎感,却只会让他心中升腾起来无穷无尽的施虐欲,只需要稍微用力,完美的头颅、细瘦的手腕,就可以掐碎,但他还做不到如此暴戾。
池昭被抚摸得有些难受,他避开宋惊春不安分的手。
蓉娘……被鞭笞那个。
“宁春花呢?她现在对你也是死心塌地。”
宁春花,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孤女。
说出来这一个个名字,宋惊春脸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他以为他会愤怒。
池昭的睫毛颤了颤,“她们现在……”
砭骨的寒意沿着小腿攀附而上,他忽然沉静下来,在宋惊春的话语中听出来些许酸味。背景不一样,宋惊春哪怕不会对他做出什么,那么那些女人呢?也可以保证宋惊春不会做出什么吗?
“她们好得很,用不得你担心。”宋惊春有些不耐,手上按着池昭下巴的力道跟着加重,刮蹭出来诱人的暗红,他失了耐心,嗅到暗香浮动,只想一劳永逸。
摧毁得更加彻底,会不会比怜惜更加能长记性?
池昭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松了松,下一秒,被横空抱了起来按在桌面上。金丝楠木的桌子,宋惊春的奏折还没有批完,他抵着池昭的腿,重重咬在肉粉的指尖,吮吸着柔软的指腹,似乎这样,能够汲取带殆尽骨子中生出来的香,
“别动。”宋惊春声音喑哑,池昭登时不动了。
在这样极度幽深的目光之下,池昭忽然生出来一种荒谬的错觉,被宋惊春的视线一寸寸地入侵得更深。
池昭乌色的眼眸短暂地失焦。
指腹按在池昭衣服的边缘,再近一点点,就可以彻底毁掉。
门外的太监忽然尖着嗓子:“丞相求见。”
谢知许?
他怎么来了?
宋惊春微微弯着身子,从池昭的颈窝中抬起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谢知许的步子声很轻,几乎没有声响,无声无息出现在宫殿中,微微躬身,“陛下。”
背对着来者,池昭的角度完全看不见来人,他抓着宋惊春的手臂,依稀揪到了柔软的肉,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色。
看到绮丽的景象面不改色,谢知许的声音教人如沐春风,像三月过境的风。
“丞相可曾有要事?”宋惊春没打算让池昭回避,见池昭要躲,又拖曳着池昭的手臂,拽到身边。
虽然看不到谢知许的神情,但关于这位攻着墨并不少。少年状元,世家大族的贵公子,温润如玉,权倾朝野、足智多谋,光环太多,池昭蓦然间却想起来这位攻二吃起醋来居然是跟其他攻比尺寸,哪怕场合不对,他却噗嗤笑出声。
宋惊春一只手压着池昭的手臂,随手取下来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塞进池昭暖热潮湿的口腔,目光掠过池昭,停在谢知许身上。、
看不出悲喜的目光,谢知许正了正神色,“确实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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