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隼再一次看向勃律,这次他抿抿嘴,低声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还难受吗?”
小殿下做完后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被他裹着外衫悄悄抱回帷帐。重新给他和自己烧了水,沐了浴,搓了皂角,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给他换上自己拿的那件白衣衫。
穿上白衣衫的勃律不说一句话地静静坐在那里,更像一块美玉,叫他瞧得心底暗自欢喜。
勃律听到这声缓缓回神,对上男人递来的有些担忧的眼神。
阿隼凑过来时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他身上相同的香味混合,让他一时辨不出哪股才是自己的味道。想起方才这人亲力亲为烧了水,又伺候他沐了浴,登时起了些别扭的心思。
他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没答那句话,开口嗓音有些喑哑:“你快点,我饿了。”
阿隼搓搓鼻子,心道他这是回过神了,语气又变回熟悉的样子了。他扭回头,继续盯着火架子上的兢兢业业的替小殿下烤着。
勃律这一脚似是真把自己的魂踢回来了。少年注视着阿隼给他烤肉的身影,手撑在下巴上忽地就重新露出平日里那种撩拨人的笑。
他眸光一转,好奇道:“阿隼,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
男子闻声重看过来:“自小就学。”
勃律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为何要学?”
“为了自保。”似是怕这个说法勃律不信,他又慎重的解释道:“你也知道,大庆很乱,中原江湖更乱,不学点东西指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勃律懒惰地扬了扬眉,像是相信了他这个说法。他换个坐姿继续瞅着身边人,目光有些贪婪地吸在对方身上。
他把午后阿隼在草地上比划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嘶了一声,不解问:“你挥的那到底是什么招式?看上去像是刀法,却又不像刀法。”
“是一种剑法。”阿隼顿了须臾,继而道:“我今日是用刀作剑,虽整套看上去极像刀法,但大多使的还是剑法。”
勃律微怔,可眼中一转再一寻思,便顿然:“以刀作剑,这新奇的用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中原都这样吗?”
阿隼失笑:“我自小兵器学的杂,所以于我而言刀剑无差。”
勃律嘴角起明显的弧度:“没想到我还捡了个奇才——你还会什么,改日再同我比试比试。”
他盯上少年的眸子,仔细往里一探才发现勃律挂在唇边那道熟悉的笑一直未抵达眼底,眼中始终蒙着一层灰,仿佛将昔日的神采都遮在了深处。
他垂下眼帘,思索着怎么才能让小殿下开心起来。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殿下的马术如何?”
勃律一愣,没料到他会想同自己比试这个,当即咯咯笑了起来:“你要和我比马术?你可是想清楚了?”
见人笑出了声,他不甘示弱地也笑道:“殿下的马术不见得就比我的好。”
“可笑。”小殿下鼻哼一声,脑袋一扬,并不认同他的话:“我们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草原的儿女从孩提时便能拥有自己的马儿——你们中原人呢,又是几岁开始上马的?”
阿隼叹息,遗憾的摇摇头:“我自十二岁才开始骑马,更别说有自己的马了,看样子这行是赢不过殿下了。”
勃律称心地“嗯”了一嗓,摆摆手:“换一个换一个。”
阿隼转着火架子上挂着羊肉的木签,过会儿又道:“不如还是比箭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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