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直升机里?”
霍司承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钟息沉默地推上抽屉,没有回答。
霍司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抬眼就看到墙上的相框。
那是一整面墙的合照,巴掌大的相框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墙上,构成独特的造型。
霍司承不记得自己是个很爱拍照记录的人,他惊讶于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照片,一整面墙的合照也就算了,床头上方还有一张巨幅结婚照,照片里钟息穿着白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束花,霍司承在他身侧,伸手搂着他的腰。
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是霍司承爱钟息的证据,花里胡哨,纷乱繁杂。他明明记得他十八岁买第一套房子的时候,特意嘱咐设计师将全屋都设计成最简洁的黑白色调。
他讨厌这些照片,讨厌每一张照片里他望向钟息的眼神,像被下蛊了一样,透着蠢劲。
“把墙上照片摘了。”他说。
钟息直直望向他,霍司承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把墙上的照片都摘了,我看得头疼,包括这个结婚照。”
他以为钟息会立即动手,可钟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摘——”
“要摘你自己起来摘。”钟息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霍司承愣了片刻,他被气得心口疼,躺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
钟息真是他的克星。
是他二十八年顺遂人生里最大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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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饱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出来,好奇地歪着脑袋,从医生下楼一直目送到医生离开。
他看着手里的红浆果,心里打起了鼓,他不太确定医生伯伯来过之后,爸爸还需不需要他新摘的果果,他想了想,连忙追出去。
可是门口的警卫兵将他拦住,小徐也忙不迭跑过来,“小饱不能乱跑。”
霍小饱只能呆呆地看着医生们上了车,车子绕过喷泉雕塑,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霍小饱手里有一颗果子,是他早上摘的。
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交给爸爸。
爬到楼上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而且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但他没有哭,只揉了揉小腿,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主卧。
霍司承刚要拿起一份文件,余光瞥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瞬间全身绷紧,如临大敌。
走了一个钟息,又来一个霍小饱。
霍小饱在衣柜旁边躲了一会儿,又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猛然发现霍司承在看他。
霍小饱睁大眼睛,确认爸爸在看他。
好几天了,爸爸终于看他了!
霍小饱的脸色顷刻间放晴,眼神一亮,他露出缺了几颗乳牙的笑容,兴冲冲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扑到霍司承床边。
霍司承看到他头顶翘起的小毛左右晃了晃。
“爸爸!”他用了十二分的热情。
霍司承吓得整个人僵住。
霍小饱想到爸爸的腿受伤了,就没要抱,乖乖站在床边,嗲里嗲气地说:“爸爸,手手。”
霍小饱身上除了奶味,还有一点钟息的味道,霍司承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香味,很浅很轻,没什么攻击性,像稀释后的薰衣草香,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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