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薇大惊失色地站起来,李嫂子听出宋时清的意思,反而一下子笑了起来。
她用力攥住春薇的手,不让她说话,连声对宋时清道谢。
“那正好,那正好!春薇姑娘走了,您身边正好没有伺候的人。这事就这么定了,她那个样子,能好好活着就好,哪还有挑三拣四的空儿。哥儿您可真是菩萨心肠,别成天说丧气话,我看着您准能活到九十八。”
一边说,李嫂子一边将春薇朝外拽。
宋时清支着头看她俩,直到李嫂子把春薇拽到外面看不见影的角落里,他才懒懒收回了目光。
就这样好了。
如果谢家佛堂里的狐鬼真能按照谢司珩所说,等人身撑不住死了以后,就恼羞成怒杀了所有相关的人,那最好。
但如果这一切还没发生,他就先死了,至少不会连累春薇。
宋时清慢悠悠吃完了午饭,将放在最下层的一叠薄荷玫瑰酥用宣纸包了,绕小书房后门走了出去。
这一年多以来,他对去东南边小院的路早已烂熟于心,不到一炷香,前面的树影后就隐约出现了院门上瓦片的影子。
秋冬的天,日光也是软的,在外面晒一整天也不觉得热。
谢司珩就这么半躺在摇椅上,手中拿着把刻刀正在雕什么。
宋时清停住,然后脚下放轻,悄悄从另一头绕了过去。
他看谢司珩雕的专注,八成不会发现自己,就想站到人家身后去吓吓他。这种小孩子的玩闹性子,宋时清从前从来没有过。
但这一年多,他叫谢司珩一声哥哥,谢司珩真就把他当幺弟宠,渐渐的也给宋时清惯出了点真正的小少爷脾气。
宋时清成功站到谢司珩身后,悄悄身后,点了一下这人的肩膀。
——谢司珩没反应。
宋时清莫名,又伸手点了下。
下一刻,谢司珩精准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朝前一拽。
宋时清下意识就是一声惊呼,知道自己早就被发现了,赶紧放软了声,“我错了我错了。”
谢司珩挪了挪摇椅,把宋时清拉到近前捏脸,“我手上有刀呢,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宋时清这才想到这回事。
谢司珩用刀鞘敲他的下巴,“下次不许了。”
宋时清表情可怜巴巴的点头。
快成年的少年人了,这些年一直被困在这座深宅大院里,六七年间,出去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清,心思干净细腻的一眼能望到底。身体还不好,看着小了一两岁不止。
谢司珩捏着宋时清下巴尖打量他这张小脸,神情间明显有一种“我养的花儿怎么细胳膊细腿的,外面石板缝里出芽的都比他壮”。
“厨房送来的饭菜我都吃干净了。”宋时清熟练。
谢司珩不满意地张嘴。
宋时清:“觉也好好睡了。”
谢司珩不高兴了,“养了一年还轻得跟猫儿似的,谢家厨房什么德行。”
宋时清好笑。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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