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它也注视着他,笑嘻嘻地开口——
【哥哥问你话呢,你猜她会不会死?】
宋时清唰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剧烈呼吸,心跳得极快,好半晌才一点一点从噩梦中挣脱了出来。
回想梦中身形怪异诡谲的谢司珩,宋时清缓缓坐起来抱着被子发了会呆。
我怎么会梦到那个样子的哥哥?
这一会的功夫,身上的汗凉了,黏着头发贴在脸侧颈侧,痒痒的不太舒服,宋时清顺手理了理。
手碰到肩膀,皮肉隐隐作痛。
宋时清“嘶”了一声,有些莫名。他撞到哪里了吗?
这样想着,宋时清拉下了肩上的衣服——
那是一个透着青黑的手印。
错乱的怪异感像是长着长指甲的爪子一样,轻轻地碰了碰宋时清的后脊。这样的痕迹,任谁都不会往活人身上想,更何况谢家人本来就在养鬼。
宋时清默了一会,若无其事地穿衣服。心里安慰自己今日是中元鬼节,被那些东西抓一下也正常,没必要太放在心上。太放在心上,反而容易被它们盯上欺负。
他闭了闭眼睛,尽量忘掉肩膀上的痕迹,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安静得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天也阴沉沉的,也不像是想要下雨,就是阴。
不知道为什么,宋时清有些不安。
“春薇。”宋时清叫道。
没有人回应。
被叫去祠堂帮忙了吗?
宋时清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有些无所适从地在原地站了一会,脑中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想不起来,宋时清索性就不想了。他自己洗漱完,顺着常走的路去小厨房。
戏台前方不远处是谢家的荷花池,前段时间荷花枯了,留下的莲蓬才被李嫂子带人摘干净,此时望去,居然又是一片白惨惨的,看着像是又开了一池子的花。
宋时清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一阵水腥气蔓延到鼻尖,他才缓缓停住了向前的脚步。
那片白色不是什么花,是十几条翻起肚皮的锦鲤。
不仅翻了肚皮,宋时清站在了池子边缘,发现死去的锦鲤身上细密鳞片片片炸开,尾鳍残破粘腻,死状看得人手心发麻。
一瞬间,心底沉沉的不安感坠了下来。
这不对劲。
人说风生水起,家宅要通透有风,要开池有水,蓄得住生气,家族才得以人丁兴旺,所以要种花,要养鱼。
更讲究些的,譬如谢家,浇花用的水就是谢家人平时喝的水,养鱼喂的粮也是人吃的饭菜。
食性相通,养的就是人。
说来也可笑,在意识到谢家可能招惹上那些东西以后,宋时清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想那只被供养在祠堂里的狐鬼怎么没反应。
毕竟这些极凶的恶鬼都和兽类一样,有圈地独占的本能。另一只恶鬼在它认定的场子里行凶,它怎么还能安之若素?
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人,宋时清心神不定,但又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他最后看了眼荷花池,加快脚步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锦鲤已经覆上了一层白膜的眼珠表面映出了宋时清的身影和他身边——
该怎么形容那只恶鬼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