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把望远镜从脸上拿下来,他勾起唇,心情愉悦地嚼着口香糖,注视着傅闻安的身影从逼仄的小巷中消失,先前对方从窗边望来的景象仍残留在他脑海中。
身材健硕紧实的男人穿着白t和牛仔裤,嫩得像刚出校园的大学生,浑身青涩与锋芒毕露的神情冲撞在一起,脖颈上却戴着象征被掌控的颈圈,微妙矛盾中藏着一抹背.德的刺激感。
谁能想到这位冰清玉洁的男大学生衣服下是遍身痕迹呢?
谁能想到身居高位的执政官戴着别人给的枷锁呢?
谢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抄起枪,收了望远镜,从另一侧通道下楼。
傅闻安离开后的十分钟,一辆迷彩越野车向着反方向驶去。
在两方冲突之前,隔岸观火的谢敏就发现子爵并未亲临。
也是,子爵防他跟防贼,必不可能亲自确认消息真伪。
短暂的冲突只是战争打响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前哨,如果子爵亲自来,谢敏引爆的就不会是焰火,而是埋在房间瓷砖底层的高能爆破弹。他并不担心波及傅闻安,执政官的危机嗅觉比狗都灵,且不说波及,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谢敏说不定还得反过来应付精力全盛的执政官。
子爵并未亲自来,谢敏也不亏,傅闻安的私军就在附近,两方必有冲突,打一场留个念,日后子爵与执政官争斗起来,新仇旧恨再添一笔,方便谢敏渔翁得利。
当谢敏邀请子爵前来收网,将傅闻安的生死当作划算买卖交出去时,就已经向对方传递了两种可能的信息:一,他不择手段,不在乎傅闻安的死活;二,他笃定傅闻安能活。
而私军的出现,也意味着另一种真相的无从掩饰——傅闻安远不如他表现得那般手无寸铁。
在理解谢敏意图这点上,傅闻安总是出奇得快,他在焰火结束后回到窗边,抬眼去寻找对面大楼可能的最佳观测视角。
谢敏离开房间前,把小沙发旁的窗帘拉开了,仅凭这一个动作,傅闻安便知谢敏会监测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杀人犯会回顾现场享受自己制造的‘成果’,谢敏也会选择极好的角度来判断战况如何。
至于那束绚烂至极的焰火,是谢敏单方面的调侃,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娱乐,是胜利者对棋子出色表演的馈赠。
接下来傅闻安会出什么花招呢?
谢敏悠然地开着车,思绪飘飞,不得不说,与傅闻安相处的时光总是无比有趣。
车停在狐尾夜场,又或者说是半废墟的前门,谢敏用大衣掩住身型,从容走进,暗中戒备。
他并不想来,但中途接到邮差的通知,不得不来。
夜场中的服务生被调换了许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过境般的横扫,碎裂的吊灯砸开瓷砖,贴着壁纸的墙面嵌入一派弹孔,血迹残存。成员沉默地清扫忙碌着,均无视了谢敏。
又或者说,他们四下躲避,不敢直视谢敏。
走入二层宴会厅,气派厅堂灯光大亮,一张雕花长桌精致典雅,寥寥数人坐在桌边,更多人作为护卫,将长桌围得水泄不通。
谢敏走近,听到咔哒一声,抬眼望去,是长桌尽头的子爵把手中把玩的手枪拍在桌上,幽沉而怨毒的眸子像张口的毒蛇,随时会狠狠咬谢敏一下。
谢敏拉开正对子爵的椅子,惬意地坐上去,两腿架在桌面上,靴底踢倒摆在他面前的酒杯。
他狂狷地把手插.进额前向后捋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薄薄眼皮从手掌后掀起,他眼型长,挑起来看人时有种轻蔑感,嚣张又饱含威慑力。
桌上加他有四个人,在他对面的子爵,子爵左手边的溪崖,以及长桌一侧中央、更靠近谢敏一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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