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崖仓皇间抓住一道横杆,整个身体全腾在空中,他手臂青筋暴起,严重的脱力感令他心生绝望,谁知谢敏竟拉了他一把,反手劈开溪崖的枪,将人拖回升降梯内。
溪崖背部垫地,生生被掼地吐了口血出来,然而他疯了一般抱住谢敏踩来的腿,竟拖着谢敏跳下了升降梯。
他们从二十几米的高空中跌下,两道漆黑的人影纠缠在一起,情况一时岌岌可危。
谢敏啧了一声,他往腰间按了一下,一个抓勾拖着长长的伸缩绳精准抓住最近的栏杆,锁住,两人在空中荡了一下,缓冲力道。
谢敏像空中翻腾的鸟,身姿矫健灵活,他勾起腿,膝盖大力顶进溪崖的胸腹,在听见对方剧痛下闷哼的一声后,他反手拔出匕首,一刀扎进溪崖右手臂的肌肉中。
伤口不深,血是缓缓地往外流,他角度把控精准,在不伤及筋脉的情况下让溪崖无法再用力。
他屈起膝盖,一脚将受伤的溪崖踹了下去。
砰——!
下落四五米,溪崖猛摔在一个空旷的大平台上,各种修理战机时使用的废弃零件到处都是。他咳出几口鲜血,被震得整个人意识恍惚,奋力捂住右手出血的位置,还没等起来,就听咚的一声,谢敏在他之后跳了下来。
对方毫发无伤。
溪崖向后蹭了几步,血在安静的台子上拖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扭曲又狼狈,他的面部因紧张与恐惧扭曲着,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藏着绝望的气息。
几乎同时,逐渐向下运行的升降梯轰然爆炸,绳索都被烧开了花,镂空框架向下砸去,摔在地上,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厂区内。
银在向他射击时就安装了爆破弹,银根本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明白了这点,溪崖心一横,他仰头盯着谢敏的一举一动,手掌利用错位差摸向身后的匕首,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平稳,道:“银,你这是什么意思?”
“比起银,我还是更希望你叫我谢敏。”
谢敏俯视着他,一步步带着莫大的压迫感,碾着溪崖的心,他把玩着手中的手枪,眼中冷意闪烁。
溪崖震惊地望着他,自然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银亲口承认了自己叛变的事实。
“至于做什么,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当然是杀你。”
谢敏露出一个邪性至极的笑,他抬平手枪,枪口下压,一枪击中溪崖在背后紧握匕首的左手。
血花迸溅出来。
溪崖痛得瞳孔一缩,牙关紧咬,领口到下颌的线条铺上痛苦的痕迹,他在地上扭曲着,血迹像一朵朵花,开在他身旁各处。
“你让我度过了一段非常有趣的时光,我怎么能不来感谢你呢?”
谢敏歪头,给手枪压了一颗新子弹,击中在溪崖身上,没见血,但寒冷的冻伤感从伤口处蔓延开,紧随其后的是麻木感。
“你杀了我吧。”
溪崖感受到身体力量的流失和逐渐麻痹的感官,一切侥幸的希望都化为灰烬,他看着谢敏那张在逆光下不算清晰的脸,一切惊涛骇浪般复杂的情绪被压下,反而变得平静。
他早就预见了这一天。
“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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