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想必是老菜农精心种了多年的萝卜,皮薄汁厚,稍微一用力就能挤出水来,老菜农看着自家萝卜落于他人之手,心神大震,受到极大的打击,竟然连腰都抬不起来了!
毕竟是萝卜第一次出来见见世面,不用几分钟就完全被煮熟了,汪老菜农心情低落,躺在被子上吭哧吭哧喘着气。
秦偷菜贼成功抱得萝卜归,倒是非常高兴,他把不小心溅到的萝卜汁给擦掉,又腻到汪望身上去。
他叫:“汪望。”
汪望不理他,只是用手臂遮着眼睛,还在喘着气。
秦舍又叫了几声,汪望还是不理他,大蛇迟钝的脑子终于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了,他抬起头去拱汪望的手臂:“怎么了?”
“……秦舍。”汪望终于开口了,他深呼吸着,嗓音有些哑哑的:“这是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秦舍直起了身子,理所当然道:“对啊。”
汪望光着屁股露着萝卜躺着,面朝着天花板,眼睛热热的,很委屈。
每次都这样。因为不想让秦舍不高兴,所以做什么事情都顺着他,随之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防线,一次又一次收回自己的原则,因为秦舍他不懂,做出这些分明早就超出一般关系界限的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汪望觉得自己很讨厌。因为那些不能说的私心,他从来没有阻止过秦舍,导致现在的后果。但妖怪和人类一样,都是很贪婪的,一开始只是觉得没什么,但后来想要的就越来越多,直到现在,汪望都不敢想,以后秦舍明白了,会怎样看待一直怀着别的心思放纵他行为的自己。
“秦舍,你觉得高兴吗?”汪望吸了吸红红的鼻子,他突然被委屈的情绪给席卷了,说话带着点难过的哭音:“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这样的。”
秦舍很认真地自上而下看着他,摸了摸汪望皱着的脸:“我喜欢你的。”
“是吗?”汪望仍遮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睛,他问:“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可能汪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但汪望知道,喜欢绝对不是秦舍对汪望的那种“喜欢”。
到达片场的时候,汪望的低落气场都快溢出场外了,周锐偷偷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拉过金妮问了:“小汪最近到底怎么了?”
金妮也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最近不是一直都在拍戏吗?”
汪望最近让他挺放心的,再加上其他东西也要忙,金妮就没像以前那样天天看着了。
周锐沉思了片刻,还是说:“你和他好好说说吧。”
金妮一头雾水地过去了,发现汪望的眼皮肿肿的,还以为是之前哭戏到现在还没消肿呢,伸手揉了揉汪望的脑袋:“又怎么了?”
“没什么。”汪望吸了吸鼻子,他早上直接走了,秦舍在后头叫他,他也没有停下来,“金哥,我最近可以住在你家吗?”
金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咋了?秦舍又干啥了?”
“没有。”汪望支支吾吾的:“是我的问题。我就是想去别的地方住住……”
金妮也是挺久没这么端详着汪望了,看着他垂着的肿肿眼皮,皱皱的鼻头,还有那瘪着的嘴,顿时找回了自己当爹又当妈的慈祥感,万千柔情涌上心头:“我把钥匙给你。有什么事情记得和金哥说,知道吗?”
汪望肯定是万分不敢跟金妮说的,他只是攥了钥匙,珍惜地收进口袋里,继续看剧本去了。
他的戏份已经接近末尾了,现在正在收尾阶段,主要是拍摄一些日常,为接下来最后一段的爆发情节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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