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吃完最后一只水饺,有些绷不住了。
“姜言礼,你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姜言礼:“没有。”
“你平常有事情做吗?”
“有。每天会有人来接我去公司上班……打工。”
“……有薪水吗?”
姜言礼掀了掀眼皮:“月薪没有,拿的分红。分红到了的话,我就能搬出去了。”
应朝朝脸上一喜:“每月都有吗?”
“一年一结。下次大概是明年4月。”
应朝朝:“……”
“今年4月刚拿的被我妈冻结了。”他又添上一句。
看到少女的神情垮了下来,姜言礼唇角微勾了勾,搁下手里的筷子,略带歉然地开口:“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倒也不是……”少女视线低垂,“就是不太习惯。”
“可总要习惯的不是吗?”
应朝朝抬头。
“朝朝,我们是试婚夫妻。”他端起空盘和碟子放进水槽,转身回拿自己那瓶水。
他站在少女身后,微微俯身,指尖抓住水瓶时却没有第一时间站直,而是凑近她耳畔,状似无奈地说:“你慢慢习惯下我的存在,好吗?”
应朝朝侧过脸,和少年灼亮却满含深意的眼对上,心跳漏了一拍。
她忙不迭要端盘起身,却被姜言礼按在了凳子上。
“我来洗碗。”他端走她的盘子,穿上她的围裙,戴上她的橡胶手套,有模有样地开始洗碗。
三个碗,他愣是洗了快10分钟。
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沥水架,姜言礼瞥了汤锅一眼,转身把围裙挂了起来。
姜言礼:“以后锅也放着,我会洗的。”
从刚才三个碗洗了这么久来看,他确实是一个从来没有做过家务的大少爷。
应朝朝本来想说不用,转念一想,是他非要住进来的,她也不是他家的女佣,这样分工干活确实挺好。她还指望他厌烦这些,然后早早搬出去。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对方似乎并不介意,嗓音甚至带了点雀跃。
“沐浴露洗发水这些都在淋浴房,你可以自己取用。”应朝朝对于两人独自相处还是有些尴尬,抬脚就要往楼上走,“洗衣机你会用的吧?”
才迈一步台阶,手腕被人捉住了。
应朝朝诧异地侧身,第一眼看到了对方的胸膛,她只好仰起头来。
楼梯上的灯没开,光影拾阶而上,由明至暗。
浅淡薄袅的乌木薄荷香在无声无息地围拢。
少年靠的很近。他长得高,遮住了客厅的光线,背光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双低垂的眸中撒了钻似的,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偏又晦暗深沉得让她心脏失速。
有那么一秒,她以为对方要拥过来。
“怎,怎么了?”她磕绊着,掩饰自己的慌乱。
姜言礼松开手:“朝朝不在咖啡屋打工了吗?”
应朝朝:“嗯。那边的兼职岗位只留给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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