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才气的便好。”
顺德帝当时正饮一口冰奶酪,熟悉的奶香味儿和冰凉的口感浸在他舌尖上,闻言诧异的抬眸看过去。
当时已是初秋深夜,霜寒露重,康安日日泡药浴,身子虚弱,受不得风,早早地便在殿内点起了火盆,明灭的火光之间,康安寂静的坐在一旁,像是被榨干了所有精力与反抗的力气,一双眼里满是死灰一般的冷寂。
顺德帝心里一紧,道:“阿姐,是不想要江逾白了?”
他本以为劝说阿姐是一个磨人的大事,起码要费上半年的功夫,硬把阿姐磨断骨头,阿姐才能答应,谁料才一转头,阿姐竟然已经认了,还主动开始挑选起夫婿了!
顺德帝觉得诧异,他一直觉得康安是见了棺材都不落泪、硬要掰开棺材看尸首才死心的人,却不知道为何康安竟这般快便低头了。
“阿姐有一件事求你。”康安又开口道。
顺德帝这才松了口气,他便知道。
“阿姐不必说了,朕不会让江逾白官复原职的。”顺德帝只摇头,他说:“他明日便该出京城了。”
此事大局已定,他不会留下江逾白的。
提到江逾白,康安面纱下的脸狰狞了一瞬。
“我说的不是江逾白。”康安道:“我说
的是何采。”
她已经不指望江逾白了,其一她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色,指望江逾白为她冲锋陷阵,她不如自己拿刀拼命,纵然走的难些,可能要低头求人,要隐忍受难,也好过看江逾白吃一个馋一个的恶心样,其二是她发现江逾白好像也没那么厉害,不能如她想象之中那般将朝堂玩弄在鼓掌中,不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迎合。
顺德帝听到“何采”的时候,面皮轻轻一抽。
之前被那帮老臣气得人都糊涂了,把何采这事儿给扔到了脑后,康安帝姬一提,他就想起来了,这账他还没跟康安算呢,女子入朝为官,简直荒谬,自大奉建朝一来——不,从上至下千年朝堂,便从未见过女子入朝为官的,女人,最多为一为宫中女官,或者为公主女使,朝堂上的事,怎么是女人能插手的?
他想呵斥康安一声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却又因为手里的冰奶酪而骂不出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跟康安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吃点东西了。
然后,他听见康安坐在椅子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调,轻声慢气的道:“就算姐姐求你这一次,她是个好姑娘,虽是女子,但格外聪慧,她是靠自己真本事考上来的,不过是身为女子罢了,你给她一条活路,送她一场造化,允她继续在朝为官,可好?”
康安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一层皮,行尸走肉一样,说话的时候都透着一股气若游丝的味道,看的顺德帝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拒绝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本想吐出来,却又在某一刻,顺德帝的脑袋里过了一丝光。
他突然间想到了个法子,就是有一些冒险,既能全了他眼下的燃眉之急,又能给康安一个面子。
顺德帝当场便道:“朕应你了,但她能不能留下,全靠她自己的本事。”
康安自当感激涕零,还亲自站起身来为顺德帝布膳,只是顺德帝没有瞧见康安垂下眼眸时,那张脸上浮动的贪婪与杀意。
顺德帝离了凤回殿后,直接下了一道圣旨,下到北典府司去,特令刑部小官何采、北典府司指挥使沈蕴玉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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