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元大人只是想稍微捉弄我一下,让我在师长同窗面前丢进颜面罢了。”宋钊的声音越来越冷。
“却万万没想到,那天圣上和左相刚好正好来书斋巡视——”
“我……呃!”
元锡白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人狠狠揪住,整个人几乎被提了起来,喉骨被勒得生疼。
“大人!!!”地上的禄儿见状惊恐地大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要往元锡白那冲去。
宋钊看了他一眼,门外那两个默不作声的大块头立马将瘦鸡一般的禄儿架了起来。
“先把这位受惊的小兄弟请到偏厅去,给他一碗热茶缓缓。”
他又回头盯着元锡白:“我宋某向来恩怨分明,不会迁怒与此事无关的人。”
“让他走、走……”元锡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但仍朝禄儿挥了挥手。
“大人……”禄儿边回头边哽咽,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心。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元锡白的视野中,那扇梨木门“吱呀”一声闭了起来,把一切声音隔绝在了门外。
元锡白阖上了眼睛,颤抖地吐了口气,终于准备好迎接这场迟到了许多年的“死刑”。
“那日圣上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宋钊将元锡白整个人逼到窗边的角落,像拎着一只走投无路的猎物。
“说……”元锡白抿了抿嘴,艰难地开口。
“我不记得了……”
宋钊冷冷地笑了一声,那刀凿斧刻的眉目反而因为怒气变得鲜活生动了。
“圣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一下。但左相却把此事告知了我父亲。”
“上到我八十岁的祖母,下至未及笄的侍童,整个宋府都知道我宋钊在书斋堂课偷读春宫图的‘好事’——”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宋钊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元大人既然知道我是宋家的庶子,那么一个偏房的儿子丢了宋家的门楣会是什么下场,元大人也一样清楚吗?”
元锡白脸色苍白的动了动嘴唇,半天只咬着牙挤出来一句:“抱歉……”
“我祖母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罚我在祠堂的佛像前跪满三个月。”
宋钊盯着元锡白,没有温度地勾了勾嘴角。
“你可知我在祠堂的那几个月被罚抄的是什么书?”
元锡白正被冷汗浸得发懵,那人的话却如一道轰雷在他耳边炸开:
“面朝玉观音金弥勒诸法天神,誊抄的不是佛经,而是元大人你赠我的春宫画本。”
“这……这……”
他心中大骇,万万没想到当年一时兴起的一个玩笑,竟然让宋钊在家蒙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刚想说些什么,下一刻一阵青白冷光便从他眼前闪过,并且“唰”地抵上了他的脖颈。
一片冰凉。
“元大人可还记得那《屏香记》中的内容?”
宋钊长身玉立,手持软剑,剑尖毫不客气地指着元锡白颤抖的咽喉。
“我……并未读过……”元锡白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以宋钊如今的身份与地位,就算用这把剑“失手”杀了他,估计朝中也不会有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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