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洛肃安闻言气得全身发抖,连言语都抖得不连贯了:“放、放屁………”
“你这样的人……像你这种没教养的人,就算有爹养也没娘教……对、对,没娘教——”
洛肃安脑子灵光一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难怪从来没听你说起你娘,原来你娘从你出生起就跟野男人跑了,她不要你了————”
“啪——!”
一声干净利落的耳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元锡白突然像头被激怒的豹子似的,将洛肃安狠狠地推到了一旁,少年人的双眼里全是带着痛的恨意。
“滚。”
“不要我再说第二遍。”
洛肃安见状也发怵了,知道自己戳到元锡白痛点了,但顶着脸上那个血红的巴掌印又下不来台,只好捂着腮帮子嚷嚷道:“反正……”
“反正我有娘疼,有娘爱。每日放学回府都有阿娘亲手煲的汤喝,冷了有娘亲手织的衣服穿,热了有娘给我扇扇子,可惜像你这种人永远都尝不到这种滋味——”
还未等他说完,元锡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去,与他撕缠扭打在了一起,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看见这一幕的宋钊心情十分平静,甚至还有几分隐秘的快意。
谁叫那人平日里总“庶子”“劣种”地喊他,没想到自己也是个没亲娘疼的。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想过元锡白那样骄傲的人会一个人躲在这种地方。
还……哭得这么厉害。
宋钊垂下眼,握紧了扫帚。
若是石像后头的是其他同窗,他或许会默默地折返避让,不教那人过于难堪。
可知道躲在那里的人是元锡白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想看一看那人此时的表情。
犹豫了半晌后,他鬼使神差地往石像后面踏了一步,扫帚上的竹纸枝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
那人好似没想到书院还有人在,被那轻微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下意识地从地上“唰”地弹了起来,如临大敌地看着眼前之人。
这是宋钊第一次看见元锡白流眼泪。
他的双眼肿得像核桃一样,一滴豆大的泪顺着鼻尖滑到了唇上,最后消失在了衣襟之间。
“…你!……怎么是你!?”
元锡白瞪大了眼睛,试图作出平日那般凶狠的表情,只不过此刻他的眼圈是红的,鼻尖是红的,就连嘴唇也是红的,看上去根本毫无威慑力,反而有种可怜兮兮的脆弱感。
午时那只威风凛凛、逞凶斗狠的猛虎,日头一落仿佛就显了原型,成了只被人拔了爪牙的大猫儿,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地舔伤。
宋钊望着眼前看起来很软的嘴,脑中电光闪过,蓦然想到诗中所言的那句“点火樱桃”,心里也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想用手捏一捏,揉一揉。
看看那里是否真如果实一般,味儿是甜的,揉碎了会有汁水从里头涌出来——
“你……作什么………”
元锡白红着眼,面色古怪地看着眼前那僵在空中的手。
宋钊好似青天白日里被雷劈了一般,猛地背过身去,在元锡白看不见的树荫下,喉结不受控制地抖了几抖。
日头都快落山了,他那白生生的后颈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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