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层细腻的薄汗,热涔涔地黏在微红的皮肉上。
“我可没哭啊!我方才只是……只是发泄一下情绪,午时大腿被洛肃安那畜生踹了一脚,现下还青紫着,我……我是太疼了忍不住才嚎了几嗓子!!”
元锡白没发现宋钊此刻的异状,见那人转身要走,心下又急又丢脸,自己这副窘态被这最讨人厌的家伙瞧见,万一他明日在学堂里同大家乱说,自己的英明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于是他想都没想地一手按住宋钊的肩头,不让那人离开:
“等等……!你别走……你先答应我!你保证不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宋钊的肩被元锡白没轻没重的力道压得一疼,脑子霎时清明了几分,方才那股异样的感觉也逐渐变成了一股陌生又剧烈的烦躁之感。
元锡白急忙用手背抹了一把泪,拽住他的衣角放言威胁道:“若是把刚才的事儿说出去你就完了!尤其是被洛肃安那混蛋知道……不行,你得把刚才看见的一切,听到的一切全都忘掉!”
“你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宋钊被元锡白拉扯着,鼻子几乎贴着他颈侧的皮肉,那股携着草木味的药香便幽幽地从那绣着兰草的领口飘了出来,不由分说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那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突然升至了顶峰。
“放手!”
元锡白只觉腕骨一痛,随即整个人被拽着手狠狠地推了一下。待后背的肉真真切切地撞到了身后石壁后,他才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那个弱不禁风的宋钊居然敢推他。
那个先前每日被他欺负的宋钊居然敢推他!
虽然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今日自己分明就没欺负他啊。
“你………”
元锡白还未从从震惊中回过神,动手的人却好像率先反应了过来,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便紧紧收握成拳,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喂。”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元锡白狐疑地望着宋钊拒绝交流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像个影子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那人去竹园,他便跟到了竹园,那人去书屋,他便跟去了书屋,那人去茅厕,他便……
“元锡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钊放下扫帚,忍无可忍地转过头,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好似着了火一般,燃的全是愠怒之色。
“方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别跟着我了。”
“哦。”
元锡白望着他,突然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生气啊。”
“今日平白无故被人骂了娘,最丢脸的时候还被最恼人的家伙瞧见,该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而且这几日又没欺负你……”
宋钊闻言也愣了一下,不知不觉皱起了眉,最后生硬地回了一句:“同你没关系。”
其实不是他不愿理元锡白,只是现下连他自己都难以解释心中突然爆发那股烦闷感的缘由。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书院门外那条小溪底下的石头,而那股情绪就像附在上边的绿苔藓,怎么冲也冲不走。
并且每一次靠近那家伙,心中的异样感就会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两种相反的情绪在激烈地交战一般,最终汇成了一股堪称混乱的心情。
良久,宋钊才看向了元锡白,心情好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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