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厌得紧,我只会强迫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不过无所谓,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他的人留在我身边,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你可以贬低他所有,但是你怎么能说他不爱你?”颜虞渊愤慨道,“难道你忘记了,当年是谁把你从万人尸坑里背出来的,一路背出城,下了那样大的雨,他自己也弄的浑身是伤,还不肯放弃你。这些你都忘了吗?对,你恐怕根本不知道,我当年找到他的时候,他是怎么死命护着你,背着你往前爬,手上全是血痕。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一直以来你的眼里都只有你自己,你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罪天大的委屈,就看不见一直默默守候着你的寒无见,把他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你今天居然还说他不爱你,如果他这都不算爱你算什么,他为人是不错但也绝对没有白痴到这种地步,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拼命,为那个人放弃他的君主,家族,他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他自己!”
“哈哈,他哪里是为了我,他爱的不是我,他爱过去的谢兰因,但其实就算是过去的谢兰因也都只是个幻影。”
“难道你以为他不知道吗。”颜虞渊道,“他一直在为你考虑。是你不相信他。如果你是怀疑我跟他有私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今天来这么生气,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他——我已经成亲了,我觉得有必要重申一下,我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如果你坚持自己疑神疑鬼的狭隘和偏见,那都是对我妻女的不尊重。总之,我说这些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完全是出于故友之情。我和他互相救过命,就当扯平了,我欣赏他,不希望他默默无闻地死在你的后宫里。但我也更尊敬他,所以尊重他的选择,他选择了你。是的,当年还有一段,我问了他,他明明确确地告诉了我他喜欢你,他想跟你远走高飞,是你辜负了他。但他仍然爱着你。他爱你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你却像个傻子,对待感情丝毫不负责任,随意曲解、歪曲他,折磨他,叫他这么伤心。谢兰因,如果你还有心,好好看看他,对他好一点吧。他不跟我并不是在考虑我或者他自己,他是为了你啊,为了你,他甚至废掉了右手,你怎么忍心——”
“你说什么?”谢兰因迟疑地眯起眼睛。
“你居然不知道?”颜虞渊原本想发怒,然而笑了起来,“连我这个外人都能轻易察觉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谢兰因,他现在连琴都弹不了,更不要说拿起剑了。他曾经是个什么样意气风发的人,有怎样的抱负和梦想,全都葬送在你手里了,大魏的皇帝陛下。”
谢兰因立在当场,“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我也是请郎中在他昏迷时候给他看了,他身体真的很不好,还讳疾忌医得很,很不愿意谈论自己的病,可能是害怕揭开过去的伤疤吧。有关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你就得亲自去问他了。”颜虞渊说完,看了一眼天色,最后道了一句,“时候到了,我要离开了,我女儿还在等我,告辞。”他转身准备离开。
谢兰因伸出手叫住他:“等等。”
颜虞渊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在哪里。”
“我派人把他送回来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他偷走的。就算有人真的想带走他,”他笑,“他的心也在这里。”
颜虞渊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回首道:“我知道你还很爱他,从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我就不过问你跟那个女人的事了,没有不尊重你妃子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她的眼神看上去不是很良善。”
颜虞渊离开了。
谢兰因坐在昏迷未醒的寒无见榻前,摸着他手腕上细薄微突的青色血管,第一次软弱地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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