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叫你过来当说客的?”
“这,哪有,我是把你当朋友嘛,”他一拍桌子,“诶嘿,我赢了,没想到这步吧,杀你个片甲不留。”
“你这老赖,完全是诓我。”
“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在焉。趁这间隙我也有话问你,我这老东西一把年纪活到现在,但确实也有些事想不通,比如说,你现下感觉如何?”
“挺好。”
“你不伤心?”
“将死之人,哪有那么多心可伤。”寒无见用轻松的语气调笑道,“不用我说,您也能看出来吧,何必来问我这些,痛痛快快下棋不好吗?”
“你说得对,痛痛快快下棋,痛痛快快活着,”徐瞎子重新开始布局,闲暇问,“那你家里人呢,醒了也不告诉他们?”
“没太大必要,”寒无见落子,叹了一口气,“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一直昏迷,没有死也不会再醒,这对所有人都好,省得到时还要再伤心一回,我听说棺材都给我备好了,我再爬起来会不会太尴尬了?”
徐瞎子配合地笑起来:“哈哈哈。”
徐瞎子离开了,不久,不出意外地,谢兰因叩响了他的门,寒无见把门打开,两个人静立片刻,谢兰因似乎有些紧张,寒无见无事发生般让开道,“外面很冷,陛下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谢兰因进来了,两个人在棋盘残局两边坐下,寒无见道:“让您见笑了,我收拾一下。”
他站起来,把棋子细心放进盒子里,从容不迫地,又去沏了茶,谢兰因捧着茶,驱散寒意带来的麻木,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带点不同寻常的讨好般的语气道:“我今天,去处理了一整天政务。”
寒无见随便道:“是的,辛苦你了,用点茶吧。”
“其实我也不太想考虑开战的事,但是他们说那边情况很紧张,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恐怕不能帮您分忧,”寒无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事关朝政,您还是同相关几位大人细谈吧,无见现在恐怕无能为力了。还用茶么?”
寒无见伸手想把茶杯拿过来,同时思索拿一些点心过来,谢兰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进怀里,迫不及待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搂着他劲瘦的腰肢,把他压在桌子上亲,茶杯在地上跌得粉碎,两个人唇齿纠缠,发出黏糊的声音,衣饰磨擦肢体蹭动的窸窣声,呼吸紊乱的喘息,理智最终占了上风,谢兰因松开寒无见的肩膀,寒无见还躺在茶水横流的书案上,似乎被呛到了,剧烈喘息着,身体一起一伏。
“对不起,我只是没办法忍受你如今对我这幅态度。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谢兰因掏出手帕想为他擦拭,寒无见自己翻身爬起来,用手揩掉脸上的茶渍,“没事,多谢陛下厚爱,陛下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如此这般,我们就又回到从前了不是吗。”他谈笑般说的,说的自然是被囚禁侵占的那段日子。
谢兰因难受地看着他,“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寒无见弯腰收拾碎片,他想帮他一起收拾,寒无见看了一眼他掌心割破尚未痊愈的伤口,拒绝了,劝慰他道:“人要向前看,陛下。”
“你真的是寒无见吗。”
“你可以当他已经死了,其实。”寒无见道,“活下来的是个幽灵,或者什么也不是。”
“你是幽灵那我是什么,”谢兰因喃喃,有些失神,“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服毒当日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你跟我说,你也不要,不要什么?不要恨你,还是不要伤心,还是别的什么?”
“很重要吗?”
“没有,”谢兰因放轻声音道,“只是我一旦闭上眼睛,尝试入睡,当日的情景就会重新浮现,历历在目,你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拓在我心里,像刀刻的一般,你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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