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接里的照片依稀能看到现场血迹,他回想刚才那则避重就轻的新闻,来源是本地官媒。
本地官媒通常不会主动报道本地负面新闻事件,就算报道也会从官方角度切入,以达到掩盖骇人真相、粉饰太平的目的。
他有想过新闻报道的未必是全貌,脑海里也有一刹那的念头闪过,这件事或许比他们看到的更复杂险恶。
同学群里只有昨晚参加生日会的人就此事聊了几句,有人猜测酒吧里定是有非法交易,有人纳闷为何包厢里没听到动静,也有人坚称听见一两声喊救命的声音。
这个话题很快被别的趣闻岔开,没人深入探究,也没人揪着不放。
毕竟这些事和他们没关系,丑行也好罪恶也好,距离他们每个人都太过遥远。
陆与闻关掉群聊,又进短信箱看了一遍方雨的回信——我的睡觉时间不定哦,只要你想聊,我都会回复的^^
方雨学他在短信末尾加了表情符号,陆与闻戳了戳屏幕,只觉得这个小尾巴越看越俏皮,让他想象中方雨念回信的声音也变得活泼轻快。
彼时他沉浸在找到新玩伴的喜悦当中,尚未知晓命运的恶意已初现端倪。
陆与闻不会知道,一年后的某天,他会重返那家酒吧,对一年前和方雨再次相遇的那一晚,对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这桩旧闻,对所有记得的细节反复核实,企图找出一丁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来验证他的想法——
方雨的死因有可疑。
他不相信方雨会死在某个酒吧,不相信方雨会让自己落入最不堪的境地,他们分明已经约定好,他们很快会见面,方雨有他做后盾做靠山,断然不会自己走到绝境。
他向每一个来询问的人申告,方雨的死因多么荒谬,他绝不相信方雨是自愿出现在那个酒吧,什么因服用助兴药引发急性心脏衰竭致死,他一个字也不信。
他问过酒吧的服务生,问过撞见方雨的清洁阿姨,连和方雨一起的那几个混蛋也问过了。
他们说方雨是一个人来的,他们说是方雨敲开包厢的门,方雨神志恍惚,衣着暴露,他们把他当成酒吧的陪侍,给他灌了一通酒。
没人提到助兴药,没人知道方雨服用了这玩意,没人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也没有人来偿方雨的命。
陆与闻知道自己走投无路,甚至已经走火入魔,既然事发的酒吧查不出方雨死因的破绽,他便去他和方雨遇见的酒吧查,他痴心妄想到以为是酒吧总能找出共通之处,兴许会启发他发现先前遗漏的细节。
况且那家酒吧方雨是第二次踏进。
方雨曾向他解释,因为担心试镜没戏,又急于赚一笔快钱攒父亲的医药费,便想着去第一次被叫去的酒吧,以求能碰上那些人。
幸运的是遇到了他,遂再一次逃过一劫,避免做出令自己日后后悔的事。
酒吧,陪侍,这是方雨的噩梦,尽管他逃了一次又一次,可最后还是成为他的命殒身亡地,陆与闻只觉得胆颤心寒,他几乎以为那是命运对他们最恶毒的诅咒。
后来他发现不是,因为还有。
在失去方雨的漫长年月里,他逐渐想明白,原来在那栋破居民楼下,当方雨擦着他的肩冲到外面淋雨,当他心生好奇而看过去的那一眼,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便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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