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闻在,他便不是客人,陆与闻一旦离开,他才是这栋房子的生人。
方雨想到回家,他打算回父亲留给他的房子待几天,整理父亲的遗物,再等陆与闻回来。陆与闻不太愿意他回去,但也觉得家里人多口杂,担心他不自在,于是同意了。
走的那天约定好回来会去接他,走的那天他们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次看得见归期的分离。
方雨回了家,意外在家里看见弟弟方晴,他诧愕方晴怎么进来的,他理应没有家门钥匙。方晴却道,哥,邻居的奶奶以为我是你,我说没带钥匙,她马上给我一把备用的,说是父亲嘱托的。
提起父亲,方雨脸色蓦地阴沉,他意识到他和弟弟之间存在着再也无法跨越的沟壑,弟弟对父亲的死冷漠至此,倘若不是弟弟愚蠢的举动,父亲根本不会放弃逃生。
这个人害死了我爸爸,方雨想,我永远不会原谅这个人。
他拒绝和弟弟说一句话,拎着行李回了房间,房间里的双层铁床已被霸占了下铺,这张床在他们五六岁时买回来,弟弟没走之前两个人睡,弟弟走了以后他一个人睡下铺,而今下铺被占,方雨转头进了父亲的房间。
他把陆与闻为他收拾的行李拿出来,外套衣服内裤袜子全都有,陆与闻甚至把枕巾毛巾洗漱用具也准备好了,好像他不是回家,而是出远门。
他拨通陆与闻的号码,电话通了却不着急说话,陆与闻在电话那头问,到了?怎么才打给我。
方雨伏身床边,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手指绞缠到一起,他愣是不吭声,传给陆与闻的只有模模糊糊的呼吸声。
陆与闻彼时还是个榆木脑袋,见他不说话便急得火烧眉毛,一声接一声的叫他,方雨,方雨,方雨说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方雨失笑,陆与闻哼哼两下,生气道,我听到你笑声了,你耍我呢。
方雨轻声埋怨,你给我收拾那么多衣服,不把你自己的塞进来,让我可以抱着睡觉。
陆与闻似乎也没想到,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说要不我脱了现在穿的,找个司机给你送过去?
不要,方雨忸怩地道,你人来还差不多。
电话那头传来陆与闻爽朗的笑声,然后才是他略带揶揄的话音,还有我的汗味,你真不要?
你烦人!方雨气呼呼地坐直了身体,陆与闻在耳旁机关枪似的道,你嫌我烦了,我哪烦了,才多久就嫌我烦了,我烦你什么了?短信你也不回,你心里有没有我?
烦人!陆与闻最烦了!方雨握紧拳头,要是陆与闻在面前铁定要挥出去。
陆与闻忿忿地抱怨了一通,过一两秒又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没说话超两秒钟了,现在还烦我吗?
要还烦我就再沉默三秒,陆与闻不情不愿道。
方雨问,那要还是烦呢?
陆与闻斩钉截铁否认,不可能,你骗我,你才不烦我,你爱我还来不及呢。
最后半句说得很小声,陆与闻深谙说服人要摆证据讲事实,他开始罗列昨晚的种种,巴不得把所有细节都揪出来细细咂摸一遍。
你昨晚抱我抱得可紧了,亲了还要亲,快睡着了还要亲,手还偷摸我的腹肌,摸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