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斜沙城外满是秋收的气息。
伺候了大半年的粮食可以收了。
东边、北边以及南边忙着修河建渠的人还有斜沙城里已经修了大半路的人尽数停下手里的活儿,要回家忙着秋收。
北边大营。
将士们在地里收粮食收得火热,成块的金色谷穗被割下,捆扎,入篓。
平整后的晒谷场上,谷穗如一条金黄色的河流铺就在整个大营后方。
全大营的人轮流出动,短短五天时间,抢着将粮食收回摊晒、称重,打包入仓。
“头儿!多了!多了!亩产比去年又多了,靠河那块地上了三百斤!”
“多少?!”
“三百斤!整整三百斤!”
焦西河哈哈大笑,转眼看见燕戡嫌弃的眼神,一抽气,直咳嗽。
戚昔瞧着将自己拉远了的燕戡,轻声道:“三百斤已经很多了。还不让人高兴了。”
燕戡:“就一块地。”
“有一才有二,总会一年比一年好。”
燕戡看戚昔认真的样子,伸手轻蹭了一下他的脸:“嗯。”
戚昔余光瞥见快速转过身的焦西河,眼睛一弯,又被燕戡捧住了脸。
戚昔:“我想去看看棉花。”
燕戡捏了捏戚昔脸上的软肉,笑着道:“好。”
棉花种在今年新开的地里,在这些庄稼地的边缘。
燕戡拿了帽子戴在戚昔头上,吹了一声哨子,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
燕戡托着戚昔上马,让玄风带着他俩过去。
路过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听河水湍急,哗哗作响。玄风跑了一会儿,那一片开着白花的棉花地就到了。
虽是新鲜种子,但知晓这东西的重要性,焦西河再三叮嘱手下的人,不敢轻易对待。
棉花蓬松如云,戚昔就近摘了一朵拿在手上。绵软舒适,还有一股棉花独有的味道。
中间黑色的种子随着撕扯滚落出来,戚昔握在手上,冲着燕戡伸手。
燕戡不明所以,待看到手上几颗种子,失声一笑。
难得夫郎有兴致。
“你摸摸。”戚昔将那一团棉花递给他。
棉花入手,仿佛没有重量。细细捻动,触感不冰凉。不会像芦苇一样飞走,拉扯起来就已经初初能看见像蚕丝那般成丝。
只需要捻成线,就可以织成衣。那若是许多棉花错在一起,就可以做成厚实的棉被。
燕戡捏了捏手中这小小的东西。
“明年多种点。”
“斜沙城的种子都被阿兴搜罗完了。”
“那就自己留,再去府城看看。”
北地曾经与草原以及其他国家有贸易往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尤为的多。
斜沙城都能找出这么大批量的种子,府城只会更多。
“那何时采收?”
戚昔戳了戳燕戡手中的棉花团道:“像这样就可以收了,且吐絮后每隔五到七天要收一次。不能淋雨,否则会影响品质。”
燕戡曲指连带戚昔的手指一同握住:“那就叫焦西河来收。”
*
那边才收完粮食,这边就喊着收棉花。
将士们累得晚上睡觉时呼噜一声比一声大,戚昔睡在营帐里都能听见。
戚昔翻个身,燕戡也醒了。
他抬手盖在戚昔耳朵上,将人往胸口带。“睡不着?”
戚昔:“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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