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更准确来说他在看京安。
厉老年逾古稀,一头白发,脸上都是皱纹,人严肃了几十年身上自有一股威严在,颜晴最不想让他知道京安出事,可还是瞒不住,她努力往后退,希望降低存在感。
好在厉老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第一时间来到床边。
厉老爷子看到陷在黑色床单里苍白得过分的人,对上那死气沉沉的眼神狠狠皱眉。
老人家拼命压下那一刻生出的不详预感。
执起京安受伤的手,再想到张医生汇报的关于他下.身的事,一张脸黑如锅底。
“怎么回事?”
京安没有说话,她在熟悉脑海中关于眼前老人家的记忆。
厉老爷子没指望孙子回答他,很多时候这个孩子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搭理人,他偏头问一众医护,“他怎么了?”
张医生就是刚才和颜晴说话的人,此时一脑门的汗,推了把身后专攻心理学的师弟,说:“少爷现在初步诊断为受到刺激触发应激反应,我师弟和我一样擅长心理问题,过后我们会给少爷做更加全面的测试。”也就是说厉京安的病还没到下定论的时候。
从前厉京安就有自闭后遗症,他们这些人为了治他受雇厉家十几年,厉京安的后遗症只表现在不和人沟通上,但其他行为方式和正常人一样,他们跟进他的心理状态这么多年还以为这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今天竟然来波大的。
看来要收起在厉家养老的想法了,厉老爷子已经处在爆发边缘,再不上心,后果不堪设想。
厉老爷子凌厉的视线落在张医生身上,洞察人心的眼神让张医生心虚地低下头,心一下沉到谷底。
厉京安会有这么严重的自残行为,只怕心理早已经出现更大的问题,可张医生一点都没察觉任由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就是他的错。
老爷子当下没说什么,心里却打算换掉他,不过京安最熟悉的就是他,贸然换掉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这件事只能慢慢来。
厉老又转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颜晴,“你跟我出来!”
张医生也说京安可能受到刺激,颜晴作为事发时第一个目睹了全程的人应该知道得更多,老爷子想知道他孙子到底怎么了,语气不免带着点迁怒。
还不等颜晴有动作,张医生惊讶地看着京安缓缓坐起身,“少爷?”
身上的痛楚让京安皱眉,“和她没关系。”
男人靠坐在蓬松的枕头上,眉头轻皱,苍白如雪,整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
厉老诧异地看过去,他刚才是想责问颜晴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厉京安,没想到总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厉京安会探察他的想法,还开口说话了。
之前也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他竟然会在颜晴的荧幕角色前驻足。
两次都是因为颜晴产生反应,他的病是不是就有治好的一天。
压下思绪,厉老:“她没照顾好你就是她的错。”
厉京安:“你要怎么处置她。”
厉老:“这还用说,让颜挚带回去重新管教,什么时候教好什么时候回来。”
厉京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又是这一套。
多少女子不得自由就是因为困于家宅,受制于父兄,嫁人后还要受夫家管制。
“和她没关系。”
厉京安再次重复,这一次带了点不容置喙。
厉老定定地看他,随后冷哼一声走出房门,刚一出去就咧开嘴笑了。
厉京安今天说的字比他过去一年说的都多,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当场失态。
房间里张医生和师弟在病历本上疯狂记录。
厉京安疲惫地闭上眼。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颜晴被请出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张医生和他的师弟。
两个人笑得尽量亲切,释放善意。
“少爷一会我问您什么,你给个字回答一下好吗?”
不怪他们这么卑微,这些年厉京安哪怕熟悉了他,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只是“嗯”一下,遇到否定的答案或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干脆不说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