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越来越热,木制结构的建筑在火焰的吞吐之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噼啪声,柳七感到?裸露在外的皮肤灼烫难忍,眼睛也愈发看不真切了。
切割的刀具颤抖个不停,柳七终于从绛紫色的胃中取中了一样白色的物件。她眸光一现?,一抹释然?的笑意浮上嘴角:“他猜得?没?错……”
烟尘已经彻底将她吞没?,她再?也无力支撑,摔倒在地,可手中还紧紧攥着那白色的物件。她的脸贴着已经烧得?发烫的地面?,嘴一张一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调整着呼吸,像一只搁浅的鱼。
再?支撑一刻,再?多?支撑一刻!
突然?,房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了,两个人影冲了进来。与他们一同涌入房间?,是春日里?追风逐浪的晚霞,那玫瑰色的晚霞幕天席地而来,浩浩汤汤,衬着那橙红色的火焰,美得?惊心动魄。
是他……
沈忘一个箭步冲到?匍匐在地的柳七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向随他一同闯进火场的程彻喊道:“清晏,去救施兄!”
话音未落,程彻便?如离弦之箭,隐入浓烟之中,不过几个喘息,他就背着施砚之的尸体呛咳着冲了出来。
沈忘见柳七尚有意识,便?大声在她耳边道:“护住头脸,这?房子快要塌了!”
柳七虚弱地点了点头,却?是把双手紧紧护在胸前。沈忘还以为?她已经熏迷糊了,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用身体护着她,和程彻一起飞扑而出。
院内,早已是哭喊声震天,从另一个院中赶来的仆役与施夫人,还以为?施砚之的尸身已化作一片焦黑,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可此时看到?被熏得?满脸黢黑的程彻竟背着施砚之从火场中冲了出来,心中动容,哭声更是声震九霄。
这?边厢程彻将施砚之的尸身还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施家人,那边厢易微和沈忘则围着柳七,慌得?手足无措,一叠声地喊着大夫。
柳七缓缓摇了摇头,用嘶哑地声音说:“无妨,我休息一会儿便?好。”
沈忘哪里?肯依,正欲起身去寻郎中,却?被柳七一把攥住了衣角。沈忘垂首,却?看见柳七一直紧紧护在胸前的手缓缓张开,手中竟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纸团。
“证据……”她轻声道。
沈忘怔住了,似乎灵堂燃起的熊熊烈火,此时此刻便?迎头盖脸烧在他的心上。她并不是虚弱到?没?有听清他的嘱咐,而是相对于她个人的安危而言,真相要远逾其上。等?死,死国可乎?于她来说,从不是一句戏言。
沈忘只觉得?唇角舌燥,紧握着双拳,半晌才蹦出一句:“柳停云,你……你当真是疯了!”明明是愤怒之言,在唇齿间?兜兜转转,却?带出了哭腔。从冲进火场,到?救出柳七和施砚之,沈忘到?此时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彻骨的惧意,随着暮风一吹,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啊!
一滴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眼角,蹦跳着滑过脸颊,钻入到?脖颈的深处。
柳七本想反驳他一句,骑龙山的你也是不遑多?让啊,可看着面?前的沈忘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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