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这一声喊,满堂皆惊,众学子们赶紧振衣冠,敛肃容,纷纷聚到院中见?礼。客栈掌柜的哪见?过这般阵仗,更是惊惶无措,连滚带爬地跑到院外?,一叠声地大人老爷的乱喊。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断地从余光中窥探着这风云聚会的一刻,唯有?沈忘、程彻和柳七面色从容,似乎心中早有?计较。在客栈掌柜哆哆嗦嗦地拂席扫榻之下,戚继光和姚一元一文一武分?列左右,楚槐安侍立一旁,当真是威武肃穆,束带矜庄,堂下众人皆噤若寒蝉,不知两位大员何以驾临此地。
易微也是随戚继光一同来?到客栈的,此时便趁着众人都不敢抬头观望之际,悄悄地退回到柳七的身边。
堂上的姚一元环顾堂下诸人,继而转头看向?戚继光,戚总兵官微微颔首,得到示意的姚一元便朗声道:“诸位莫要惊惶,本官与戚总兵官今日前来?,恰是为春闱推迟一事。诸位举子寒窗苦读数十载,皆为国之栋梁,乃可造之材,圣上甚是珍惜。然群贤毕集偏有?害群之马,高朋满座却生城狐社?鼠,京畿重地,因捧头判官几日内连丧三位春闱考官,朝中重臣惶惶不安,人人自危,是以圣上遣本官与戚大人彻查此事,还三位考官一个公道。”
虽说捧头判官一事在戚继光的严令之下,不允知情之人窃窃私议,然而,这般凶戾之事又岂能瞒得住,所以堂下的学子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些许风声,更是早已将春闱推迟的缘由和捧头判官联系在了一起。
现在,姚一元的话再次证实了大家的心中猜想,所有?人都不由得和身边人互相对了个眼?色,等?待着两位大人揪出幕后?真凶,却听姚一元道:“其中缘由……沈忘,就?由你来?为大家讲一讲吧!”
堂下众人心头皆是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像顺天府尹和蓟州总兵官这样的官员竟然也知道那整日里游来?荡去,从来?不好?好?温书的沈无忧,脸上都露出了或艳羡,或嫉恨,或疑惑,或不屑的神情。
沈忘排众而出,楚楚谡谡,他向?堂上二人一拱手,道:“戚大人,姚大人,诸位,在下不才,德薄能鲜,但在三位好?友相助下,经过数日查证,却有?所得。”
“此案事发于捧头判官,那我们便从捧头判官开始讲起。大家都知道,三年前的春闱出了一起大案,其中涉案的考生季罗被斩首示众,却在刑场之上冤呼不断,极言要化身判官,再回人间复仇。季罗家贫,是以斩首之时,并?无亲人在场,但我和程彻前日去顺天府查证得知,季罗家中有?一名幼弟,名唤季喆,在季罗死后?不久便跟随戏彩班子离开了家乡,再难寻踪。”
“可怜那季罗,尸首分?离,被草席一卷扔在乱葬岗之中,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然而,今年的春闱,捧头判官竟真如季罗临死前所言,再临人世间。”
“诸位请看,这是何人?”
众人顺着沈忘所指的方向?向?着立在大堂一侧的屏风看去,只?见?屏风之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影肩膀宽厚异于常人,头戴判官帽,此时正缓缓向?众人所在之处转过身来?,不是捧头判官又是何人!
众人惊骇异常,胆小的考生已经难以抑制冲出喉咙的惊呼,却见?那人影全身一颤,脑袋竟是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交叠在胸前的双手之上。只?是这动作颇有?些迟缓,显得不甚熟练……
“哎呀……”屏风之后?发出一声粗声大气的懊丧叹息:“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行……”话音刚落,程彻的身影就?从屏风后?踱了出来?。
见?大家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他倒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憨憨地笑了:“吓着各位了,得罪得罪。”
沈忘上前,帮着程彻将宽大的外?袍褪下,露出里面撑在肩部的支架:“诸位且看,这便是捧头判官的机括,无非利用这个支架,在瞬间撑起肩部的外?袍,利用障眼?法制造头部掉落的假象罢了。再加上大家看到捧头判官皆是通过投影,并?不是亲眼?所见?,是以就?更加难以辨别。”
“原来?,所谓捧头并?非头部掉落,而是肩膀升起,着实有?趣。”戚继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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