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村民们满怀期待,彼此又是亲人熟人,路途枯燥,不免聊着些过去的生活与未来的展望。
秦顾本就兴致不高,又插不上话,便独自一人走在最后,时刻警惕四周。
他注视着几名追逐打闹的孩童,突然有些落寞。
曾经,他的身边,也有一个与他形影不离的人。
名为“怀念”的情绪无可避免地席卷了秦顾,可思念难以启齿,而那个人…
是造成这些村民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
一路前行,途径的村庄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只剩寥寥数人。
这个时候,便由林姨娘和阿七叔出面,说服这些幸存的村民与他们同行。
但许多时候,老人不愿离开故土,落叶宁愿与土地同生共死。
秦顾尊重他们的选择,为他们设下以年计的结界,继续启程。
队伍逐渐壮大,同样开始不再平和。
想要同时保护这么多人是很困难的,而即便所有人都将食物贡献出来,也支撑不到他们到达牧城的那一天。
这意味着必须有人去附近的山野中寻找食物,而山野中充满妖魔异兽,秦顾不得不同行。
所以,在前往山野的时候,他只能用结界限制其他人的行动。
人是需要自由的动物,这一点,秦顾在因病卧床的二十余载人生中已彻身体会。
这一日。
带着野兔回到暂住的村庄中,还没来得及敲门,凄厉的哭嚎便顺着门缝涌了出来。
秦顾皱了皱眉,结界周围有妖兽袭击的痕迹,但这很常见,结界并没有破;
可溅在门槛上的血迹是新鲜的,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推门而入后,不好的预感化作现实。
一个青年人躺在母亲怀里,浑身是血,胸部以下已是血肉模糊,蚊蝇被腥味吸引,围绕着伤口飞舞。
他已死去多时,而与他同出一村的人们围在尸体周围,形成与其他人泾渭分明的圈层。
再一环顾,秦顾微微蹙眉:似乎少了几个人。
还没发问,阿七叔踮着脚跑了过来,偷瞄着那边哭天喊地的人们,压低声音道:“顾公子,走走,我们先出去。”
说着就要拽着秦顾走。
秦顾稀里糊涂被带着走,没走出几步,一声几近破音的大叫就从身后传来:“站住!站住!”
顷刻就有数人追了上来,阿七叔往秦顾身前一挡:“你们干什么?”
追来的便是那村里的人,与死去的青年多少有几分沾亲带故。
此刻便对秦顾怒目而视:“你为何这么晚回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这话再难听不过,秦顾定了定神:“剩余的食物不多了,我去周围寻了些野兔。”
他是在陈述事实,听在村民们耳中却好似推卸责任。
“剩余不多,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有人道,“可我们这里只有你会仙术,妖兽一来,难道你让我们等死么?!”
秦顾:…?
他好脾气道:“不离开结界范围,便是绝对的安全。”
话虽如此,秦顾依旧感到一口锅即将兜头砸下,果不其然,那人上前一步,若非阿七叔竭力阻拦,就要揪住秦顾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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