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我儿子的命!你赔我儿的命啊!”
这么一哭,此起彼伏的哭声一并响起,秦顾耐着性子从他们的哀哭中分析情况,便知道少了的四五人也都葬身妖兽腹中。颜擅廷
但结界完好,妖兽绝无可能进入村中伤人。
所以…
秦顾拍了拍阿七叔的肩膀,示意他让开,村民的拳头一下砸在秦顾胸口。
秦顾纹丝不退:“你们离开结界了?”
村民都是一愕,本以为自己占了人多的优势,谁料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冰冷的桃花眼。
一惯的温和从脸上褪尽,村民们惊讶地发现,这俊朗青年不笑的时候,仿佛一块千年玄冰,只稍一接近,就好像要把人冻成冰雕。
他们因他的平易近人和温柔从容而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忘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而是庇护了他们一路的仙人。
仙人是不可冒犯的。
秦顾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最终落在远处青年的尸体身上,一字一句:“回答我,为什么离开结界?”
那自称是青年父亲的男人已不复先前气焰嚣张,却仍嘴硬:“…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不回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逃走,修真界不都是这样么!”
他确实去了很久,因为被野兔血腥气吸引的妖兽太多,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
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一些村民离开结界、独自寻找食物的理由。
这一行为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是——
他们并不信任他。
不像民福村的村民,与秦顾并肩作战杀死了熊妖,对他百般敬重。
其他村民,依旧因他是修真之人,而充满怀疑与担忧。
十年,从去哪都被视作仙君敬重,到此般人人喊打,不过十年。
阿七叔眉头一拧:“顾公子如何能与那些贪生怕死之徒相提并论?他为了我们这些人,日日殚精竭虑,受了伤也不说,你们猜忌谁,也不该猜忌顾公子!”
秦顾惊讶地松了手臂,掌中赫然有一道贯穿伤口。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却不知道村民们是怎么发现的。
阿七叔这么一说,民福村的村民纷纷站起:“就是啊!要是没有顾公子,咱们现在还在村子里等着饿死呢…”
“是你们硬要出去,我们拦都拦不住,现在出了事,就往顾公子身上赖!忒不要脸!”
“顾公子多好的人,还要被你们这么侮辱,你们的良心遭狗吃了?”
还有许多受秦顾恩惠的其他村人,此刻也都为他打抱不平。
声援的浪潮此起彼伏,秦顾低头看着脚尖。
他不能强求所有人都相信他、跟从他,更不想强迫自己去当一个圣人。
他不是圣人,曾经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他只保护值得自己保护的人。
秦顾将兔子递给阿七叔:“阿七叔,这兔子肉肥,炖了,今晚大家开个荤。”
阿七叔一愣神:“公子不生气?”
秦顾笑着摇头,看向那些村民:“事情已经发生,我无意再在谁对谁错上纠缠不休,但莫须有的罪名,我不会接受。”
“附近妖兽已清除干净,此地结界能保一年不碎,不愿与我们同去牧城的,可以留在这里。”
他扫过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一锤定音:“但若想与我们同行,就得听我的,自作主张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秦顾鲜少有这么强硬的时候,可即便被人污蔑赖皮到头上了,他也只是态度冷硬,却没有怒发冲冠或是直接甩手走人。
他太会掌控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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