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顾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点了点头:“…嗯。”
巴蛇打量着秦顾,这个一惯冷静的青年,似乎已顾不得在敌人面前展露出心不在焉。
再联想到魔尊浑身溢满的焦躁委屈,一回到归墟就被迫闭关,便知道两人不欢而散的程度,还远超他的猜测。
——唉。
巴蛇已活了千年,季允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强大却幼稚的毛头小子。
在他看来,季允分明只需要张嘴,就能不用经受情爱的折磨。
偏偏性子倔,就是不肯解释。
巴蛇微微俯身,单手贴着胸膛,这是魔物对君王的礼节,本不该对人类使用,但眼前的青年…
大概是魔尊未来的伴侣,也会是他效忠的君主。
巴蛇引着秦顾走到水晶棺前:“您来这里。”
水晶棺安静地躺在枫叶中,流光溢彩的模样唤醒了秦顾的记忆。
有了时间观察,他总算想起来,自己是见过这样特别的场景的。
水晶王座。
所以历代魔尊的宝座,竟成了他的棺椁?
这太荒唐了,秦顾甚至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合适。
而荒唐远没有结束,下个瞬间,场景扭曲,巴蛇幻境悄无声息地展开,却第一次没有敌意,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幻境。
身披鳞铠的青年坐在水晶棺旁,一壶冰酒放在手边,魔尊鳞铠分明尽显威严,他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墓地里时,却显得无边寂寞孤独。
棺下,黑紫的法阵泛着绰绰微光,无数赤红细线自土地扎入棺木,微微鼓动,像联结心脏的血管。
在棺椁中,秦顾看到了苍白的自己。
随着法阵光芒愈弱,他的脸颊上反而出现了血色,似乎将他人的生命抢夺过来,成为自己的养料。
他已经很像活人了,面颊红润,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双眼。
但,紫光彻底消失之后,红润又瞬间褪尽,只余死白。
幻境中的季允突然苦笑起来:“师兄,你还是不愿意见我…”
这是在做什么?
即便不明就里,却也能推测出,大概是什么起死回生的术法。
秦顾想问知情的巴蛇,水波潋滟之声却传来。
一汪血池在他脚下不由分说地荡开,血水侵袭,一阵阵拍打脚踝,满是血液的黏滑湿润。
蛇尾荡开池面,秦顾在巴蛇的带领下,将信将疑地深入血池。
在赤水的尽头,地平线上升起一轮红月。
血池,血月,入目只剩猩红。
锵——
锁链碰撞,金属摩擦,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一道黑影在血池中央浮现,而后便是池底升起的铁链,沾满血的铁链缠绕着黑影的四肢,毫不留情地将他凌空架起。
月色照耀,水面上投射出一个模糊的血色影子。
他低着头,背着光,看不清脸。
但那独特而疏离的气质,依旧让秦顾瞬间将他认了出来。
这是季允。
更确切一点,是秦顾从未见过的季允。
不得不承认,季允的身材即便放在美男如云的修真界,也是极为出挑的。
穿上衣袍便是松姿鹤骨、霜凝雪塑,衣物褪尽后,该有的肌肉却一块不少,覆着紧实的腰腹,宛如造物主的恩赐。
这本该是极为养眼的一幕,现在却有些不同。
季允裸.露在外的肌肉都因用力而绷紧,呼吸沉重,似乎正在忍耐什么巨大的痛苦。
腰部以下,一条漆黑粗壮的龙尾泡在池中,黑曜石般的鳞片远比珍珠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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