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怀桢转过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躯在摇晃,他还是苍白地笑着,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
“钟将军以为我是为了他吗?”
“——阿桢!”
一声暴喝,继而是重重的马蹄声,好像能将山崖都踏碎!
钟弥双臂一展,便将锁链勒住怀桢!旁边的士兵立刻围上,钟弥将怀桢横挡在自己面前,朝飞奔过来的怀枳冷笑。
被鲜血洗得发亮的短匕铿然掉在地上,又被钟弥一脚踢起,接在自己手中。
怀枳急急勒马,风停了一个刹那,又呼啸而大作,将他的战袍吹得振振飘飞。长枪的枪尖上鲜血泗流,不断渗入干涸的地面。
太阳委顿,天色阴沉下来,有燥渴的雷声隐隐滚过天际,却并不见雨点。
钟弥将锁链又缠了一圈,迫使怀桢抬头。他不紧不慢地道:“梁怀枳,我让你再选一次。”
第100章 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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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骚动,大旗狂舞。
纵在天子威压之下,己方连丧大将,但钟弥却泰然自若地接过了叛军指挥,沉着若定,让残余的叛军很快又恢复了队形,逐渐在他身边聚拢。他们早先以碾压的优势几乎杀光了齐王所带的数千人,又抢先一步彻底占据了河边的地面,近五万人一字排开,与天子禁军隔了数十丈的距离相对峙。
叛了就是叛了,除非改天换日,自己都再不能回头。
怀枳一手执枪,一手勒紧马辔头,五指用力,血液逆流,但他脸容反而更镇定地苍白:“逆贼!你要什么?”
钟弥的目光越过兵士们的刃尖,冷冷向怀枳身后扫了一眼,依稀还有当年钟大将军的跋扈气概:“请陛下让他们后退十里。”
此言甚狂,带兵的太尉李劭一听便冒火,冲动要往前冲,钟弥也不作色,只是沉沉笑着,将短匕也横上了怀桢的脖颈。
长枪一晃,挡在李劭的马前。
李劭气急:“陛下!”
怀枳却只是望着钟弥钳制之下的怀桢,收回长枪,道:“后退。”
李劭几乎将牙咬碎。他也顺着怀枳的目光而望,却只能看见齐王下颌线条绷紧,雪白的颈项上已有几道错纵的血痕,而齐王垂着眼睫,并不抬头,表情是众目所睹的难堪。
遭到这样的要挟与羞辱,他一定恨不得自己去死吧。
皇帝如此怀疑他,冷遇他,削弱他,钟弥却还要拿他做人质,就不怕当年未央宫上的冷箭重演么?
“后退。”皇帝又重复了一遍,“五百禁卫留下,其余人到十里外休整,守住隘口。”
李劭一凛。终于收回目光,恨恨挥鞭,依言后撤。众兵士都有些惊愕与不甘,回撤时队列并不整齐。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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