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已经三十九岁了,殷峥、霍宥齐他们还是没改掉揉皎皎头的习惯,所幸皎皎对此一直很放任,他对他亲近的长辈们的纵容,向来让殷峥他们自己都常常感到惊讶。
永元四十一年,右相殷皎请辞,永元帝准。
请辞后的皎皎每日的生活就是在家里陪四位年纪最小都已有六十八的老人。
谢殊玉、柳行知他们从朝堂上退下来后并没有回各自的家族,而是住在了皎皎这里。
阳光穿透树冠悠然的落下来,树下皎皎身穿鸦青色细葛布直裰,舞动着一把墨色长刀,那刀势时缓时快,缓时刀意凛然,迫得人呼吸为之一窒,快时反而敛尽刀意,如那静水般激不起丝毫危机感,有树叶从空中飘落,接近那把长刀时被气劲荡了出去,却没被损分毫。
“不得了,不得了。”躺在躺椅上的霍宥齐拍手,笑呵呵的模样像是个慈祥的老头:“我们皎皎论武堪称天下之最。”
收刀回鞘的皎皎淡定的走到舅父身旁,将他藏在袖子里的松仁糖给掏了出来。
连忙去捂都没捂住的霍宥齐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袖子里藏了糖?”
皎皎走到殷峥身旁坐下,伸手摸了下趴在身旁的呦呦的头,扭头看向霍宥齐道:“舅父猜。”
猜不到的霍宥齐往后躺去,眼神幽怨的道:“哎,酒不喝,茶又不让多喝,现在连糖都没了,真真是可怜啊——”
皎皎靠在殷峥躺椅的扶手边,弯着眉眼没接茬。
躺椅上的殷峥见此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皎皎抬头看向爸爸笑道:“今天晚饭给爸爸做炸排骨。”
炸排骨是殷峥上了年纪后很喜欢的一道菜,尤其是皎皎做的,外酥里嫩得刚刚好。
殷峥眼底带上些许笑意:“好。”
一旁的霍宥齐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从躺椅上坐起:“好啊殷峥,原来是你向皎皎说我藏了糖!”
殷峥看了眼他,扭头对皎皎道:“他右边袖袍里还有一包糖。”
霍宥齐:“………”
他捂住袖袍躺下装没听见。
他装没听见也没用,捂住袖袍里的那半包糖还是被皎皎给收走了。
自那次死而复生后,霍宥齐就格外的爱吃糖,尤其是松仁糖,一开始还好,一天最多吃个三四颗,后来一天能吃半包,直到长了龋齿疼得不行后,皎皎就严格管控起他吃糖的程度了。
一旁廊下的谢殊玉眉眼不惊的放下一颗黑子,像是在和柳行知聊天一般道:“我记得前几日看见秦棉棉带了三四个油纸包来。”
柳行知下了颗白字,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道:“好像是,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们也没得见着。”
皎皎眼神刷地一下看向霍宥齐。
霍宥齐:“………”
酉时,秦棉棉和十安像往常一样来到碎玉桥这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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