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就连萧霁这个名字,都是师尊给他取的。
“霁月光风,不萦于怀。”师尊说,“霁即雨后初晴,希望你的人生亦如是。”
师尊经常直呼他名,而他,却从来只敢在心里默念师尊的姓名:沈落衡。
不知道师尊这三年里怎么样,有没有想我,会不会因为我吃不下饭,会不会瘦了?
师尊除了待他太严苛,严苛得过分,冷淡得过分,没有别的缺点——除了……萧霁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不甘。
三年前,他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被同门陷害,师尊误会犯事者是他,罚他受鞭刑三百,再下山苦修五年。
萧霁走到宫门的时候,回头望去,却只看到沈落衡淡漠的背影。
难道他不知道我是清白的?他凭什么误会我,凭什么赶我下山,对我冷眼相待!
萧霁越想越气,催动长剑加速向明渊宫飞去。眼见越过了明渊宫门,一想到师尊就在眼前,忽然血气上涌,剑催得急切,当下有些不稳,一不小心连人带剑跌了下去——
幸好跌在草丛里,萧霁摸了摸自己快要开花的屁股,苦叫连迭。
“口诀不对。”一道清冷又十分熟悉的声音传遥遥传入,“再将清心决背一遍。”
萧霁连忙屏气凝神,四处搜寻——这分明就是师尊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白玉雕就的高高檐角也在垂首凝视着他,仿似垂着晶莹剔透的白葡萄。这种材质的白玉为沈落衡的居处泠阁独有,萧霁心下一惊,难道他随便一闯,竟然闯进师尊的居处来了?
却见不远处台下,一男子长身玉立,白衣胜雪,正握着一个少年的手腕,一划划地认真地教他舞剑,纯白衣袂不染一丝尘埃,随风而舞,恍若飘雪。
那正是他的师尊。
萧霁心中狂跳,几乎就要跑出去叫一声“师尊”,目光却紧紧盯在沈落衡身前的那个少年上,一腔妒火兀自翻涌——他什么时候收了新弟子!他为什么亲自指导他,和他靠得那么近!
萧霁拜入沈落衡门下前,世人皆传踏雪仙尊从不收弟子。他拜沈落衡为师后,师尊口口声声说他即关门弟子,亦是他唯一的弟子。
师尊你骗我!说好我是你唯一的弟子呢?!
但唯一的理智又提醒他,说不定只是指点其他仙尊门下的弟子?
却听那少年眨着大眼睛,好奇问道:“师尊,我听说您之前还收过一个徒弟,怎么没见他?”
萧霁轻笑,师尊肯定还是记得我的。
却听沈落衡漠然将剑抛回少年手中,径直转身:“休再提他。”
休,再,提,他?!休再提他?!?!?!
萧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忽然一热,他连忙仰起头瞪大了眼,才控制住决堤的眼泪。
难道,逐他下山是幌子,沈落衡是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阔别三年,沈落衡看来过得很好,原本清瘦的脸上甚至长了点肉,收了新弟子,泠阁收拾得也十分精致——
没有自己,他过得很好。
萧霁看向怀里那只被自己保护得小心翼翼的木盒,缓缓掀开盖子,一朵淡紫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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