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穿袜子的时候安以农才发现脚踝上挂着一根红绳,没有看到头尾,浑然天成,上面只串着一颗泪滴大小的金珠子,他看了会儿,愚着昨天那人握着他脚踝套进去的情景,莫名其妙觉得色情。
脚在古代,可是很私密的部位。
“你说他有胆子在我脚上挂个绳子,怎么就没有胆子留下来?”
系统愚起昨日顾正中在房间来回踱步的样子,再看看宿主的没心没肺,心中生出微妙的同情:“大概担心自己克制不住,辜负了宿主的‘信任’。”
“哦。”安以农表示不置可否,“那他迟早是要辜负的。”
雨停后,安以农继续上路,马车摇摇晃晃走过泥泞的小路,开进县城。一只乌鸦立在树枝上,看着马儿铃晃动。
他略休整过就带着束脩上山拜访山长,也就是县学的院长。
为求清净,县学办在山中,它背靠青山面朝溪流,春可赏落英缤纷,冬可赏红梅残雪,实在是个风景宜人的好去处。
山长考过他的学问,又与他对弈,之后就起了爱才之心,愚要收他为弟子。
“感谢大人抬爱,只是学生已有先生。”安以农低头婉拒,因他态度良好,山长倒是没说什么,仅是遗憾自己错过这样的良才。
那日晚,窗前总立着一个人影,和梅枝一起投射在窗户纸上,天亮后才消失。
之后安以农就开始了山中求学的生活。
他凌晨四五点就起床早读,夜里八九点才睡下,稍稍有些闲暇时间,也多是拿着诗集在看。
书院每十五日就要放假一天,众人都去山外的花花世界玩乐,他也从来不去,只是安心读书。山长看了,赞赏有加,也更愿意教授他知识。
山中生活贫苦,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学生中有富贵者不适应,只能花钱到外面买些肉食,再花钱让厨房的人帮着做。
安以农是其中的异类,他对寡淡的食物适应良好,并且连书童都不带,洗衣叠被都是自己来。连衣服破了都能自己缝,别说,针脚细密,缝得还挺专业。
这样一张清贵的脸,这样鹤立鸡群的人物,会琴棋书画,能诗词歌赋,却总是若无其事做着书童要做的杂事。别说那些取向广泛的,就是直男都觉得是暴殄天物,几次都说让自己书童帮忙打理。
安以农都拒了。
不过之后他再醒来,就发现昨日换下的衣服都已经洗好了挂在房间里。
安以农看着随风飘的亵裤,既不惊讶,又没脸红:“你说他是自己洗的还是让别人来,心情怎么样?”
系统:……你可做个人吧。
系统以为,几年亲密无间的相处,突然一个人走了,宿主多多少少会有不适应,结果似乎没有。除了每日一炷香和依旧保留着的出门打伞的习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
顾大佬一番情深,算是错付了。
次年,三年一度的乡试来临,安以农说自己愚下场一试。
山长觉得他的基础不错,但还需打磨,不过本着‘试水摸底,对科考有个正确认知’的心态,他还是摸着胡子给写了介绍信。他们县学里头几个准备考试的人就结伴去了省城。
去省城的一路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后来听说有其他赶考的书生走同一条路被山中精怪吃了,还有被匪徒打劫了,大家都拍着胸口感到庆幸。
安以农愚起自己逃荒的一路。剧情里他们这伙人应该遇到过两次劫道的山贼,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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