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喻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小谷擦着玻璃罐,咕哝道,“这家伙好没义气,我还给他留了蛋黄酥呢,他再不回来,都要坏了。”
她扁扁嘴,有点委屈,她可是真心拿喻年当朋友的,想辞职也没什么,可是怎么能一句话也不留呢。
褚赫君在旁边捏捏她的肩,也跟她一样难受,却还是安慰道,“他可能是家里有点事情吧。”
小谷抿着嘴,不接话,又闷头去整理今晚要用的餐具。
宋云椿简直听不下去了。
她坐在高脚凳上,望着面前的饼干罐子发呆。
仔细想想,喻年来她的餐厅也没有几个月,可他这样讨人喜欢,开朗活泼,看不出一点小少爷脾气,从员工到客人都喜欢他,没有人会舍得他走。
有时候宋云椿也会想,要是喻年真的是她的员工就好了。
她的“朝十”一直让她很骄傲的一点就在于,她的员工流动很缓慢,大部分都是因为变故不得不辞职。
大家在“朝十”工作,虽然也会有小摩擦和口角,但是整体气氛却一直温馨快乐,连已经辞职的员工也会偶尔回来探望,笑眯眯地拥抱她,给她带不同地方的伴手礼。
她想,如果喻年真的只是个小员工,大概也会在她的餐厅留很久吧。
她会给他跟祈妄准备新年礼物,年末的时候带大家一起去吃火锅,然后把所有人的合照一起挂在墙上,多年后还能与客人介绍。
但可惜。
她的小庙实在太寒酸了,留不住喻年这样金尊玉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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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喻年也始终渺无音讯。
一直快到月底,宋云椿才再次接到了裴照秘书的电话。
喻心梨和裴照终于抽出空,希望在明天下午,能跟祈妄聊一聊。
“地点就安排在您的餐厅对面那间咖啡馆,喻总包下了全场,请祁先生到时候过来就行了,”秘书的声音还是很清脆,“如果那天祁先生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请提前告知我,我会想办法。”
宋云椿想,有什么不方便呢,既然是为了喻年,就算那天落刀子他也会去。
她“嗯”了一声,声音提不起劲,“好的,我会转告他。”
到了23号那天,祈妄请了假,准时在一点前推开了对面那家咖啡店的大门。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喻心梨和裴照。
血脉相连的人确实是会有奇妙的相似,即使气质天差地别,但他们抬头望过来,依旧会带着喻年的影子。
屋子里暖气很热,祈妄解开了脖子里的灰色围巾,走到喻心梨和裴照对面,拉开了椅子坐下。
“初次见面,喻小姐,裴先生,”祈妄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怨怼,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你们好,我是祈妄。”
裴照跟喻心梨也在打量他。
虽然早就从照片见过祈妄了,但是真的见到本尊还是不太一样。
他们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年轻人有一张很不错的皮相,一点也没有他们想象里的阴郁,世故圆滑,反而像青竹一样劲瘦挺拔,气质干净。
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有种尴尬的沉默。
侍者悄无声息地送来热茶,又默默退下了。
这家咖啡店平常人头攒动,现在却安静得连落根针也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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