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空空荡荡,窗外树影萧索,到处都是冬天的灰败气息,没有半分生气。
最后还是裴照先开口,“祁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我们就不兜圈子了。我们是喻年的哥哥姐姐,今天冒昧来找你,就是想聊聊喻年和你的事情。”
他望着祈妄,头一次脸上没有带着轻松的笑意。
喻年在家里折腾了一个月,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都干过了,他就是神仙现在也觉得疲惫。
他单刀直入地对祈妄说,“作为喻年的家长,我希望你能和喻年可以分手。我知道这话可能有点冒失,但宋云椿小姐应该跟你提过一些我们家的情况,喻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年轻,浮躁,一时意气就离家出走,总想跟家里对着干。但是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而你跟他……”
裴照顿了顿,没有立刻说下去。
他这段话说得还算克制。
这毕竟是喻年喜欢的人,撇开喻年不谈,他跟祈妄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的教养让他轻易不会口出恶言。
他想了想,还是秉持了一惯的客气,“你跟喻年,显然是不太合适的。我能理解你们年轻人的冲动,但你在社会里浸染已久,要比喻年成熟得多,你应该能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更好。”
他望着祈妄,直白地提醒道,“作为你跟喻年分手的补偿,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跟我们提。”
祈妄安静地听着。
他想,喻年的哥哥姐姐确实如宋云椿所说,是文明体面的人。
哪怕心里对他厌恶至深,面上却也还能维持基本的礼貌。
他的两只手轻轻交握在一起,脸上瞧不出喜怒。
他平静地望着裴照,问了进入咖啡店以来第一句话。
“在商量我跟喻年的问题之前,我想问问,喻年他还好吗?”
喻心梨听见这句话,一边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裴照仔细打量祈妄的神情,回答了两个字,“不好。”
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如果喻年这么容易搞定,已经放弃了祈妄,他跟喻心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喻年最开始还算平静,被关在家里也不反抗,可最近他却又开始在家里大吵大闹,”裴照说得很平静,“但这也正常,他才十八岁,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就是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
祈妄稍微放下了一点心,还有力气闹,说明喻年并没有被苛待。
他没有立刻回答裴照和喻心梨的话,而是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在几个人的谈话间,这茶已经温了,喝下去一点也暖不了胃。
不知道怎的,祈妄想起喻年煮的水果茶。
这是喻年在店里学会的,有时候也会自己在家煮,很简单,水果与蜂蜜一起煮出甜味。满屋子都是香甜的味道。
他并不爱喝水果茶。
但是看在喻年的面子上,也会喝一两杯,完成任务一样应付。
可现在他却突然想念起了水果茶的热度。
他问裴照,“如果我不愿意跟喻年分手,你们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裴照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那就有点糟糕了,祁先生,”裴照声音温和,眼神里却没有笑意,“我不太愿意这样说,但我有千百种方式逼你们分手。你在社会上总需要生活,可你没有根基,没有家人,想让你无处工作会是很容易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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