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个人才会冻得那么通红。但是,胳膊处的红比任何地方都更碍眼,像是被人狠狠地揉过。
伍柏延没告诉她,他去找过她。顺着她出去的路,问着侍应生,一路找到了与后巷连接的那道窄门。他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手了,却忽然觉得心慌气短烦闷斗狠,面无表情地扭头离开。
“谁的电话?”伍柏延若无其事地问。
“家里。”商明宝回,态度比出门前要软化许多。
那种软化不是觉得对他愧疚或心虚,而是因为她的某种渴望被深切地满足了,她现在无欲无求,对世界的一切都和颜悦色。
商明宝身体深处还在发抖,不知道是乍暖还寒带来的温差,还是怎么。她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酒,咦了一声:“那杯「雨颂」呢?”
“被waiter收走了。”伍柏延淡淡地说:“给你新点了这杯。喝完就送你回家,怎么样?”
商明宝另有打算,找着托词:“不用,又不顺路,我让司机来接我。”
伍柏延似笑非笑:“怎么不顺路,你不是搬到麦迪逊大道那边了?”
商明宝在上东区的别墅离伍家不算远。日前她已经彻底结束了搬家工作,并将第五大道的闲置公寓租了出去。对于新家,她没太多的想法,因为商家在所有重要城市和度假地都有置业,这些房子说起来无不出自知名设计师或事务所之手,但住得多了并没有什么新鲜感。
如果她告诉伍柏延,她在西56街有一个35平的公寓,那里可以看到哈德逊河上的日落鳞片,伍柏延应该无法理解。
“你喝了酒找代驾,车里坐不下。”商明宝说。
“我已经叫家里司机过来了。”伍柏延指尖敲敲桌面,“太晚了,我不可能把你单独留在这里。你实在不想跟我一起回去,那我陪你坐到你司机过来也行。”
他这招以退为进有理有据充满绅士风度,商明宝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刚刚没来得及跟向斐然道别。他表演结束后有没有安排?会不会想要她留下来等他结束?还是说,他有别的事,她应该喝完酒后直接回家,然后跟他约下次再见。
心神不定间,手机震动。
向斐然给她发了一行消息:【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到家报备】
商明宝将手机倒扣回桌面,嘴巴噘了起来。
刚把人亲成这样,却连多聊两句都懒得。他在跟她玩若即若离吗?
向斐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商明宝的回复。倒是队里的贝斯手撞撞他膝盖。
向斐然:“?”
贝斯手挑眉:“话不会讲,接吻的气势倒不赖。”
他把手机递过去,给向斐然看上面的照片。
路灯洒进,雪纷飞,他把商明宝抵在墙上,吻得难舍难分。姿势缘故,他的身体将商明宝挡了大半,只能看到她闭着眼的侧脸和下巴,以及揪着他衣襟的手。
一流的照片。
贝斯手:“想要吗?”
碍于不能讲话,向斐然只能看着他,点点下巴。虽然看上去还是招牌式的面瘫,但给人感觉异常乖巧。
这支乐队本来就全员年纪比他大,见他吃瘪,贝斯手果然哈哈大笑起来,将照片原图drop给了他,说:“下次带她来玩。”
直到上台前,向斐然也没有收到商明宝的回信。他以为她已经走了,但上台后,视线一眼便找到了她。
她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侧身对着舞台,大概是微醺了的缘故,坐姿松弛了一些,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抵着太阳穴,认真听对面的伍柏延说着什么。
因为太认真和别的男人说话,所以不回他信息?
向斐然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转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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