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
容瑄躬身行了一礼,越过府军,顺顺当当地离开了。
次日沈淮臣醒来,任务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人同系统一道劝慰说:【放心吧,结局是定好的,无论你做什么手脚男主都不可能失败。而且他那么喜欢你,事后撒个娇不就蒙混过去了?】
另一人却说:【自古皇位都伴随着争斗与流血,可你横插一脚,使计划多出几分不该有的曲折,波澜之下,该有多少将士白白送命?】
【执棋者不会顾忌弃子的死活,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孝顺母亲的好孩子,是宠爱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这些活在最底层的小人物不过是想养家糊口混饱饭吃,高位者一声令下,却要用性命填补对方永不满足的欲望,凭什么?】
沈淮臣望着湖中惬意游动的红鲤,枯坐半日,终于定了主意。
用晚膳时,他对袁夫人说:“阿娘,我明日想参与朝会。”
袁夫人听出沈淮臣说的并非玩笑话,表情严肃起来。她省去了长篇大论的劝告,直截了当地问:“鹤奴,你想好了吗?”
沈淮臣点头。
袁夫人抚了抚他的发丝,面上似哭似笑,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好罢,但不许甩开那些保护你的人。”
与其反对,叫沈淮臣冒着危险偷溜出府,倒不如答应他,派人贴身保护。
沈淮臣又点点头,乖得不像话。
今夜容瑄没来,不知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沈淮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灵芝轻声一叫便坐起来了。穿戴好朝服,含了参片迈上马车。
宫门未开,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闲聊,沈淮臣一下来,数十双眼睛便有意无意地瞥了过来。
惊异者有之,漠不关心者有之,饱含算计者亦有之。
殷时月却管不了那么多,见了沈淮臣大步迎上前:“远疴!”
他没有说辛苦寻人的事,也不问这些日子沈淮臣去了哪里,只道:“你回来了,真好。”
沈淮臣微微笑起来,悄声询问他近日朝堂中发生的事,待来到太极殿外,齐齐噤了声。
伴着太监的一声唱喏,百官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魏氏一身翟衣,佩戴描金皁罗抹额,珠翠面花,怀抱一婴孩坐于龙椅上。那孩子并不知晓此刻所在的场合是多么庄严肃穆,兀自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稚语,伸手抓着魏氏发冠上晃动的东珠玩。
魏氏淡声道:“众卿平身。”
小孩子以为她同自己说话,仰起头,又看向诸臣,嘿笑着拍起了手,看上去很是滑稽。
然而大殿中静悄悄的,无人敢抬首直视。
察觉一道目光凌空射来,沈淮臣下意识抬眸,恰与珠帘后的魏氏对上视线:“沈卿。”
第45章
“臣在。”
沈淮臣三步出列,跪于殿中,听魏氏说:“围场遇刺一事哀家业已知晓,如今你平安归来,哀家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至于幕后凶手,”她顿了顿,微微笑起来,“此案尚在追查当中,沈卿放心,哀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尚在追查,尚在追查,可查多久才能有结果?没人知道。
朝臣之中有人面露惋惜,有人不动声色交换视线:听闻刺杀与太上皇脱不了干系,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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