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日日夜夜跪在容砚的灵位前忏悔,一举一动都要受人监视,容昶不甘极了。]
[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反扑,而你,就是他的机会。]
[请于48小时内入宫面见容昶,并说出如下台词:太上皇,臣会帮助您,臣愿誓死效忠您。]
[注意,执行者须严格按任务内容行事,不得延误。]
原来最后的任务,是背叛。
沈淮臣的面颊一下子失了血色,变得苍白起来。容瑄还握着他的手,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沈淮臣却浑身冰凉,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
容瑄自是发现了这份异常,捧了他的脸仔细地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淮臣不答,挣开他的手往床上一躺:“没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拿被子蒙住脑袋的瞬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洇湿了枕头。
沈淮臣知道容瑄没走,一直在身后担忧地望着他,因此用力咬住下唇,哭也哭得无声无息。
他想起喝下巫药变哑的小美人鱼,明明委屈又难过,却一个字说不出,将全部心事吞入腹中。
容瑄将人从被里捞出来,随手一摸,果真摸到满指冰凉。
沈淮臣慌张极了,仓促躲闪,容瑄只得扳过他的肩膀,使巧劲捏开他紧咬的唇齿,低声道:“你这样,叫我如何能离开?”
张开的唇瓣间溢出一声呜咽,沈淮臣攥着他的衣裳,哭得肝肠寸断,连肩膀都在颤抖,泪水多得仿佛永远也擦不完。
容瑄的手臂穿过沈淮臣后颈,缓缓收紧,将他整个纳入怀中,不厌其烦地揉搓着他的后心:“究竟出了何事,一点一点地告诉我,好吗?”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坚实可靠,沈淮臣沉溺其中,身体贴得那么近,心却好似离得很远。
“容瑄……”
沈淮臣小声喊他的名字,拼命摇头,冷不丁吸进一口凉气,又呛咳起来,呼吸变得一哽一哽,近乎茫然地想: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做?
容瑄的心都碎了。
“不想说,便不要说了。”容瑄抱着他,像抱着一只刚长出绒毛的小兽,他想帮他舔舐伤口,却怎么也找不到具体的位置,更无法代替他痛。
强烈的情绪起伏榨干了沈淮臣最后一丝体力,他的意识昏沉下去,即便睡着了,手还牢牢拽着他的袍角。
容瑄想抹去沈淮臣面颊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可刚抬起手,沈淮臣立刻有醒来的迹象,口中含含糊糊不知说着什么,贴近了听,也只能隐约辨得一个“不”字。
“没事了,”容瑄轻轻吻他的额头,眉心,说一句,吻一下,“鹤奴,乖崽……”
他抽出衣袍,改让沈淮臣抓着自己的手,终于能支起身子唤灵芝进来:“劳烦打盆温水。”
擦净脸,容瑄方有心思问道:“白日发生了何事?”
灵芝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边回想边说:“除了近身伺候的几个丫鬟,其他人都不知道世子爷回来了,和前些日子一样,世子爷除了喂鱼下棋,便是待在书房看话本,并无甚特别。”
看来问题不在外界,在于沈淮臣自身。
“本宫知道了。”容瑄沉吟一瞬,眼眸晦涩。
容瑄陪了他一整晚,每当沈淮臣将要从浅眠中惊醒,容瑄便摸摸他的面颊,在他耳边低声讲话,直至天蒙蒙亮才抽身离开。
没像从前一般隐匿身形离去,这回容瑄走的正门,而袁夫人恰站在不远处,看不出情绪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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