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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楠站直身子,匆忙抓住他,丝毫没管腹部传来的,一下胜过一下的疼痛,声音焦急,又似哀求:“哥哥!”
“别走,别走好不好?”
他嗓音是颤抖的,又想起什么似的,急切地想要和杨重镜说点什么,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他一样:“我找了你很久,我很想你,我现在很听话,我已经不任性了……你别不要我。”
杨重镜背对着季楠,清晰地感受到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腕在颤抖。
他心脏跳动得极快,每一下都在叫嚣着让他回头,让他去安抚这个,因为他如此伤心的季楠。
但杨重镜的大脑清晰地,决绝地对他下达不要被季楠欺骗的指令,所以他没有犹豫地甩开了季楠的手。
“滚。”
杨重镜丢下一个字,抬步走远。他的背影愈行愈远,一直到消失,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如果时间倒流回三年前,那时候的杨重镜绝对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对待季楠。
他有多爱季楠呢,爱到人尽皆知,毫无底线。
少年人年轻气盛,说爱就是一辈子。杨重镜一直觉得季楠金贵,每一处都应该捧在手心里精心打理,是真的把人疼到了骨子里。
别说是哭,哪怕是皱一下眉,他都觉得舍不得。
半点不夸张地说,季楠曾经是杨重镜放在心上,宠着哄着,最珍贵的公主。
不过说来可惜,那也只是曾经了。
第2章 “疯子。”
宿醉的感觉不好受,杨重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
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忍受着大脑传来的抽痛,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拖着步子走进卫生间。
浴头的水喷洒而下,杨重镜闭上眼睛,在温热的水珠触碰到肌肤的瞬间发出一声喟叹。疲惫的肌肉终于放松,紧绷了一夜的神经也于这一刻懈怠下来。
没人看得到,杨重镜的背上有很深的几道疤。
周围的皮肤凹陷进去,皱皱巴巴,难看又恶心。疤痕从脊柱处向下蔓延,最后藏进白色的浴巾里。
那是用鞭子抽出来的伤。
疤痕早就愈合,按理来说,是不会痛的。杨重镜眼睫微阖,水珠便顺着睫毛走势向下滴落,砸在洗手台上的小水坑,向外溢开出些许涟漪。
杨重镜向来能忍,只是此刻,却无端觉得痛。
细细密密的,让他难以喘上气。
窒息的时刻里,只是闭上眼睛,杨重镜就能回想起在戒同所里漫无天日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染上模糊的血色,然后打上有关季楠的烙印。
痛意可以忍受,却无法控制,从见到季楠的那一秒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杨重镜伤疤的存在。
如果不是季楠的话,杨重镜大概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和传统认知上的一样。他或许会继承父亲的公司,或许会去继续画画,做自己喜欢的事。
而不该像现在这样,躲在一个偏僻边远的小镇,重复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
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就已经失去属于年轻人的鲜活,一片沉沉死气,让人光是看着,就没有接近的勇气。
天知道杨重镜有多恨季楠,痛到极点的那几秒,他甚至产生了将季楠撕碎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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