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笑又荒谬,也不知道季楠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人间蒸发了三年,见面的时候,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我找了你很久”这种话。
好像他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杨重镜晃了晃沉重的脑袋,逼迫自己不再去想。他花了三年的时间让自己忘掉季楠,不是为了现在来怀念过去。
过去就是过去,杨重镜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和季楠的一切都是错误,三年前的他用一身的伤痕和惨痛的收尾得出这个结论,所以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只是杨重镜这么想,季楠却不。
他不知道从哪得知杨重镜的住址,蹲守在门口,低着脑袋发呆,没有玩手机,很单纯的等待,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杨重镜一推开门就是这个场面,说不震惊是假的。
他花了两秒调整自己的表情,无视掉季楠仰着脑袋投过来的视线,自顾自地往前走。
“哥,”季楠站起来,大概是蹲了太久的缘故,大腿根有些发麻,眼前也一阵眩晕。他用力眨了眨眼,忍过那一阵难受,朝杨重镜露出个笑来,声音低哑,说:“你吃早饭了吗?”
杨重镜没说话,用耳机堵上自己的耳朵。他眉眼淡漠,把视若无睹这几个字贯彻到底,不分给对方哪怕一个眼神。
季楠也不沮丧,像是早就料到了杨重镜的反应。他看出来杨重镜的抗拒,于是住嘴,沉默着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看上去有种莫名的乖巧。
分明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杨重镜用力拍了下方向盘,喇叭也感觉到主人的愤怒,鸣笛声回荡在地下车库里,余音格外刺耳。
他胸口起伏两下,隔着车窗和季楠对视,后槽牙咬的发出一声响,到底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季楠,你有意思吗?”他扔上车门,积压一早上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愤怒冲破伪装出来的冷淡外表,化作言语的利刃:“有病就去治,别来我面前发疯。”
“别他妈在我旁边晃悠,再有下次,我不会踩刹车。”
他说的是刚刚季楠用身子拦住他车的行为。
“但你踩了。”
季楠这次接话很快,一直低垂着的头也抬起来,唇角上扬着,像是找到了杨重镜还在乎自己的铁证。
他一步一步走向杨重镜,微微弯下腰,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跳动着简单的喜悦:“你舍不得我死,哥哥。”
这个距离太近了,杨重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季楠说话时产生的鼻息。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别过头轻嗤一声,说:“我又不是你,当然不会动不动就让人去死。”
“疯子就是疯子,”杨重镜唇角勾着,眼神却冷的不像话,一字一句都直往季楠心口戳:“知道自己不正常,就不要来祸害我。”
某种程度上来说,杨重镜甚至比季楠自己还要了解他。
就是因为足够了解,所以伤害起来才是真的疼。
如杨重镜所愿,季楠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细微地抖着,半晌才说:“我没有。”
他喉结动了动,攥住杨重镜的手也更加紧,神智逐渐回笼似的,重复道:“你说过的,我不是疯子。”
“哈。”杨重镜短促地笑了一声,拂下季楠的手,说:“别搞笑了,季楠。”
他用重获自由的那只手,拍了拍季楠精致好看的脸,轻声说:“滚吧,在我说话更难听之前。”
世界重归寂静,杨重镜闭上眼睛,靠着驾驶座椅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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