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是否接受任务?”
酆都大帝的鬼玺有一拳大小,材质近似黑曜石,看上去却比黑曜石来得名贵,通体黢黑,色泽温润,隐隐透光。雕刻着四条形态各异的盘龙,口含龙珠,脚踩龟背,面朝四方,不论是龙的鳞片,还是龟的甲壳皆栩栩如生,甚至能瞧出凸起的龙眼中翻涌的煞气。
沈司星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陆廷川,再看一眼乌木御桌上那枚四四方方的玉玺,直觉不对头。
鬼玺近在眼前,游戏为何要特意设计一个主线任务?除了鬼玺本身有鬼之外,不作他想。不过,主线任务的出现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他们离真相的终点越来越近了。
尽管不像沈司星一样有任务弹窗作为提示,陆廷川也得出了一个相仿的结论:“人间君王有玉玺,酆都天子有号令阴间群雄的印信也不足为奇。只是,如此重要的法宝毫不设防置于大殿之上,其中必然有诈。……上仙,星君?你还在么?”
“嗯。”
沈司星打个激灵,冻的,哆嗦着戳了下屏幕,轻轻抚过陆廷川的肩膀作为回应。
陆廷川稍稍吁口气,在这般空旷而压抑的鬼城中,沈司星的存在令他心生感激。即使看不到对方的存在,也能想象出一条小鲤鱼趴在他肩头,鱼尾轻甩的模样。
随即,陆廷川提着剑,开始在殿中搜寻。
沈司星心领神会,鬼玺就在宫中,土伯却不敢来取,证明安放它的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任酆都大帝。既如此,宫殿中说不定还有酆都大帝死前遗留的线索,只是不晓得时间过去三百年,又被土伯搜刮过的大殿里还能剩下多少蛛丝马迹。
他们分头行动,从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石墓砖到头顶美轮美奂的藻井,自下而上细细摸索一遍,就差把墓砖撬起来看是否有暗门。
一炷香后,二人在殿门口会合。沈司星收着气力,左右扯了下陆廷川的袖子,意思是他什么也没找到。
陆廷川思量片刻,沉静的目光落到龙椅上方的牌匾上:“稍等。”
话音未落,陆廷川已飞身跃上龙椅,踩着椅背从匾额后头摸下一卷帛书。
金丝帛书历经风霜略微泛黄,上头血迹斑斑,字迹模糊,有鬼火烧灼过的痕迹,剥落的封纸上印有“酆都天子,九幽之主”八个大字,昭示出它的身份。
陆廷川手握帛书,迟疑道:“我方才在想,假如我是酆都大帝,若想留下箴言警示后人,为了让人相信东西的真伪,想必不会把它放得太远。可是,我能想到的,土伯三百年来不可能想不到,他为何会将这卷帛书留在原处?”
他们的每个抉择都如走钢丝,沈司星纠结片刻,想不出所以然,于是拽了下陆廷川的头发,催促他展开帛书看看再说。
“好。”陆廷川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小心揭开干燥发脆的封纸,缓缓打开帛书。
沈司星嫌在陆廷川斜上方看不清楚,索性拉近距离,将视角卡在帛书与陆廷川中间,就好像蜷在陆廷川怀中。
感觉到奇怪的空气波动,陆廷川深吸口气:“……上仙?”
怀中的触感暄软而轻盈,偶尔有些硌手,陆廷川装作一无所觉,只是喉头不知为何有些紧绷。
帛书以血为墨写就,血迹如同铁锈,似乎是某种神兽的血,或是人血。
内容大意是说,酆都大帝为奸人戕害,自知命不久矣,为保帝位不被奸人染指,于某年七月十七日,以酆都百万阴魂为祭,将鬼玺炼成攫取玄冥之气的法器。只要有人或鬼敢染指鬼玺,就会立刻被吸干法力,抽干精气,爆体而亡。在此告知后人,钦此。
沈司星蹲坐在椅子上,裹着毛巾被,莫名有种被陆廷川从身后环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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