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冲过来,就被律师们拦住:“夫人,这在医院,不合适,请冷静一下。”
沈司星侧了侧身,避开郑晓梅刺耳的喊叫,轻轻一哂:“该受报应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麻烦你多照顾他。”话毕,转身就走。
“你等着,等着看吧!克父克母的怪胎,你不会有好下场!”
“夫人,夫人——”
身后的喊叫声,喧闹声,凝成细细的蚊音,随脚步渐行渐远。
回到家,沈司星洗过热水澡,给孙天师去了一通电话,卖了个人情,透露了几句龙涛集团的事情,就把周末的见闻抛到脑后,专心致志补作业。
做天师这一行,重要的不仅仅是道行深浅,法力高低,还有万事不过心的能力。
孤魂野鬼的戾气和阴气重,什么事都走心容易受到影响,走进死胡同。
他心这么大,把晏玦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这就完事儿啦?”
沈司星脸颊杵着笔盖,挤出酒窝,莫名其妙地看晏玦一眼:“不然呢?”
“……算了啾,你好好复习吧,再过两周就高考了。”
沈司星轻轻嗯了声,心中索然。
那个人离开过一次,他应该习惯了才对。
接下来一段时日,沈司星埋首伏案,尽力专注在最后一轮复习查漏补缺上。
他眼下挂着黑眼圈,面无血色,总是昏昏欲睡,让班主任老郭和苏芮好不担心,以为他为了考大学这么拼命,觉都不好好睡,几次建议他去医务室或者医院看看。
可是,沈司星去了两回,都说他是睡眠不足,或者低血糖,也查不出别的毛病,等老郭再问,就懒得再去了。
他体质一直说不上好,身子骨弱,常年受阴气侵扰,高三压力又大,状态不好是预料之中的事。
老郭目露忧虑,安慰道:“你家里的事老师都听说了,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嗯,谢谢郭老师。”
“欸,你这孩子……”
也是命苦啊。
高中象牙塔外的世界里,龙城著名企业,龙涛集团董事长涉嫌偷税漏税,违规加杠杆,涉嫌命案,畏罪自杀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
龙涛股价一泻千里,资金链断裂,债台高筑,旗下商业地产和地皮拿去抵债依然杯水车薪。
舆论最为关注的,就是那座据说地基里有搅碎尸体,频频闹鬼的龙涛大酒店。
事情曝光后,住客们纷纷退房,奢靡的金色大楼一夜之间成了空荡荡的鬼楼,成为罪恶与暴力的收容所,与洛杉矶著名的塞西尔酒店异曲同工。
天气炎热,教室里开着空调也难解暑气,老郭见沈司星居然穿着长袖校服外套,还打着冷颤,握笔的右手因用力而指甲盖发白,实在是看不下去,大手一挥给他批了半天假,让他立刻滚回家去补觉。
沈司星道声谢,单肩背着书包,顶着大太阳打车回家。
晏玦看他晃晃悠悠地回来,一头栽在床上,唬了一跳:“天呢啾,你这脸色比纸扎人还难看。”
沈司星埋在枕头上,喉咙里挤出小动物似的喉音。
晏玦看沈司星确实不舒服,人很是虚弱,有些揪心。
他飞到一边,爪子踩住空调面板,把温度调高到二十七度:“那你睡会儿,我看着你,别担心。”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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