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段斯,西区陆军第一师已攻占敌占区,侧翼突袭队被迫滞留城外,伤亡惨重,急需救援……”
突然,一梭子弹仿佛循着动静扫来。
失去知觉的身体并非刀枪不入,哗啦一下,温热的鲜血飙溅在空中,形成一道骇人的弧线——
段斯耳边嗡鸣作响,下颚处的动脉血管似乎跟着炸裂开来,只有一颗子弹击中了他麻木的大腿,但另一种剧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忠诚的士兵为保家卫国走上战场,也可以为保卫长官而付出生命,发自真心与本能,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一具沉重而鲜活的躯体直直倒在了段斯身上。
这是个刚成年分化的更年轻的Alpha,一位普通的士兵,也许还懵懂无知,常常挨骂,此刻在生命流逝的尽头,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溢出。同为Alpha的段斯和他的信息素产生了互斥,但段斯仍然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双手颤抖地将他拉近,两人转移到了旁边更隐蔽的一处掩体下。
“深呼吸。”段斯按住他的伤口,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早在训练营就见过段斯,咽气前笑着露出牙齿,叫的是曾经的称呼:“段长官,别管我了......胜利就在眼前,请活下去……”
原本,在段斯带领指挥下的西区陆军第一师势如破竹,昨日傍晚就能一举攻破此敌占区,再北上汇合,解放沿途的边境城市,拯救民众于水火,迫使挑起争端的西联盟军就地缴械投降。
大获全胜已近在眼前。
然而一通来自新联邦中央政府的临时指令,将前线计划全盘打乱了。
指令要求他们暂停进攻。据悉是因为西联盟国家有提前停战的意思,交战国的代表团已抵达周边中立国进行谈判。
段斯很难相信这样的决策会由中央送来前线,在李铎总统遇刺后上台的这个新政府,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前线地区所有人的死活。
这明明是在给敌人以喘息,而给自己寻死路——头顶切切实实的炮火还没有停下,他们会被迫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甚至就此兵败如山倒,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却不得不服从命令,在震怒之中不断请示上级,要求继续进攻。
同时也在新的指令下达前冷静地未雨绸缪,率先带着突袭队攻破了敌军侧翼埋伏,确保他们推迟进攻的结果不受影响,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谈判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开弓也没有回头箭,继续进攻是必然的结果。
可是周折至此,突袭队抗下一切,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身上压着一具还温热的、安详闭着眼像睡着了的尸体,段斯闭了闭眼,不得不习以为常般摸索着从他腰间卸下装满子弹的手枪,拿过他还紧攥在手里的照片。
段斯强撑着一动不动,开枪的人还没有现身,他们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因此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必须留意并做出绝对正确的判断。
死寂一般的破败城巷里卷过了一缕微风,无限胶着直至感官逐渐麻木之中,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细碎声响,段斯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动,他利用尸体的掩护,顷刻间抬手按下了板机——砰一声响!
那是一个穿着西联盟军装的军官,段斯在他血迹斑斑的身上搜寻,却十分意外地没有搜到任何枪械——他不是开枪之人。
他只在他胸口的口袋里找到了唯一的物件,那同样是一张小小的照片,里面也许是家人和朋友,怀里搂着妻子和女儿,他们灿烂的笑容只定格在了那一刻。眼下只有你死我活和尸横遍野。
却从来没有赢家。
段斯再也无法思考他有没有开对这一枪,周围还有没有其他敌人,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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