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是晕乎了。
泄了气,又乐呵起来,晃着腿,松软地趴在吧台上,“看来我也不是很能喝。”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随便点了杯苏打水。
是给殷姚解酒的意思。
“干什么呀。”殷姚本来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他,见状,挑挑眉,头抬了起来,“这么把我当学生,刚刚灌我做什么。”
虽然严格来说,他大学没毕业,现在确实还是个学生。
但他出去上学,也被西式社交浸淫了三四年,不至于喝这一排就露了怯。
“别逞强。”男人神色淡了些,让人接过那杯荔枝味的苏打水,搁在殷姚面前。
殷姚看了一眼,“不喜欢荔枝。”
政迟耐心是够的,不一会儿,又一杯苹果味的放在面前。
面前竖着两个造型有趣的玻璃杯,一杯白色一杯淡黄,咕噜噜地冒着气泡,莫名有些诙谐。
“哇……”殷姚带着醉意,笑起来声音都是悠悠的,一字一句说得也慢,“政先生,您把我约到这儿,是为了试我酒量的?”
政迟声音酵沉,却很温和,“你以为我有别的意图?”
“嗯……有吧,应该是有的。”殷姚晃了晃脑袋,端起那杯荔枝味的气泡水,尝了一小口。
确实舒服了一些。
原汁榨出的自然果甜很淡,也偏酸,加了冰块,十分清爽。
不由得,一小杯又喝下去了。
他感觉头没有那么沉重了,但醉意却不减。
总感觉面前这男人藏在烟雾里,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晃晃悠悠地说,“也不能说,是你灌我酒,后面那些是我非要喝的……”
政迟见他温温凉凉的身体贴过来,并不抗拒,只是顺带着揽过殷姚的腰,低声问,“这是彻底醉了?”
殷姚倚在他身上,抬头能看见海面上的夜空。
可惜有云层遮蔽,连月光都朦胧,更看不到什么好看的星辰。
混着雾汽,他再说些什么,都像是耳语。
已至深夜,邮轮上的露天酒吧客人稀少,渐渐,只剩下他们两位,周围十分安静,再静一些,除了呼吸,还能听见一点海浪卷起的声音,极微弱。
放的音乐很舒缓,鼓点低沉,唱片里的女声绕在耳朵里,和湿热的海风一起吹过来,五感愈发混乱。
那歌声变成明明灭灭的烛火,点烧着皮肤,殷姚彻底醉了,连眨眼的速度都很慢。
明天一早,轮船就靠岸了。
“能送我回房间吗?”他问。
“你想回去吗。”政迟说。
殷姚的鼻息里只有些甜酒香味,和烟草混杂在一起,带着男人身上沉淀久了的药气,细闻觉得苦涩。
能感觉到有暧昧的手贴过来,抚上自己的脖子,殷姚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扬起头,任由那指腹轻轻推动喉结上殷红的凸起。
很少有人会触碰他这个地方。
红痣不偏不倚地长在喉结中央,像没擦干净的血点儿似的。
顶得他有些难受,歪了歪头,躲开男人的手指,“……政先生。”
“嗯。”
殷姚侧过脸,好奇地问。
“我们这次碰面,不是偶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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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迟最终还是没让他把那一盅喝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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