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戈戴的伤情。 杜长兰一并跟着大公主绕过屏风朝里去,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戈戴褪去衣物,便能直观看见戈戴身上的伤。 鞭痕颇浅,倒是有两道寸长刀口,伤口看着长,但却很浅,可见持刀的人,手不稳。 杜长兰几乎可以想见小孩儿哆哆嗦嗦抖着手生气的样子。戈戴身上除却鞭伤和刀伤,另有几道刺口,刺口也并不深,皆未伤及戈戴要害。 若非戈戴发热,杜长兰都要以为对方碰瓷了。他估摸着是之前雷击戈戴的后遗症,被玥儿一激,戈戴才发热昏迷。只要降□□热,戈戴应是死不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稳住戎人才是要理。杜长兰出去与葛珏商议。从始至终,大公主待在旁侧,不发一言。 半晌,大公主听闻唤声,一抬眸对上葛珏好奇的双眸,屋内仅剩他们二人,杜长兰早已不见人影。 葛珏:“姜儿,你可以给舅舅讲一讲玥儿的事吗?” 大公主平静道:“舅舅,我身有不适,先回了。” 她显然未将儿子此举当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大公主在园内疾行,沿路的草丛划破她的华服,她微微蹙眉。 “殿下。” 日光下,一个年轻雀跃的身影直奔她而来,日辉模糊了对方的面容,不用闻听声音和观看轮廓,她便知晓那是莫十七。 “殿下,你让我好找,快回去吃饭罢。” 大公主摇摇头:“我还不饿。” 两人于凉亭落座,大公主闭着眼,感受着午后惬意的热风。莫十七望了大公主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给大公主:“殿下,给。” 大公主睁眼,双眸含笑:“这是什么?” 莫十七笑盈盈道:“百合糕,甜而不腻,很好吃的。” 大公主看着油纸包里可怜巴巴的两块糕点,又看一眼莫十七紧抿的唇,一时心情大好,她伸手捻了一块,咬下一口百合糕,细细品味。 莫十七巴巴问:“很好吃的对不对,口感十分细腻,又不是太甜......” 莫十七细细道来,说着说着从腰带里翻出两枚杏仁,往嘴里一丢。 大公主神情一滞。 莫十七手上一顿,犹豫道:“殿下,您也来一颗?” 她依依不舍的把仅剩的一颗杏仁递给大公主。 大公主嘴角抽抽,“不必了,你留着吃罢。” 莫十七神色一喜,忙不迭把杏仁扔嘴里,安静了一会儿,她又问:“殿下,您饿不饿?” 大公主无奈起身:“本宫腹内饥饿,我们回罢。” 莫十七美滋滋跟在她身后,同大公主念叨待会儿吃什么。 而杜长兰也终于从玥儿口中套出话,为什么攻击戈戴。 “我打他,他不但不求饶,他还骂我。我鞭子甩累了在旁边喘气,他讥讽我是病鸡。” 小孩儿挥着拳头,十分生气。 杜长兰:emmmm........ 玥儿继续道:“我就拿匕首割他,但是…但是我也有点……”有点害怕,玥儿没好意思说。杜长兰也能猜出来。 利器割开皮肉会令人下意识感到恐惧。但一部分人走向极端,十分享受这种感官刺激。 玥儿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小孩儿又换了长刺,他大抵也是知晓此事不对,是以支支吾吾不想让杜长兰知晓,但不知不觉又被杜长兰套完了话,很是纠结郁闷。 杜长兰揉揉他的脑袋,“小殿下乃千金之体,此等粗活交给下官就好,莫脏了你的手。” 十日后,戈戴的伤情好了大半,葛珏依照杜长兰所言,在城楼痛斥戈戴种种罪状,引得城门下骚动不已。 葛珏高声道:“若非戈戴撕毁盟约,现在尔等还能着华衣,品美食,而不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朝不保夕。” 他意味深长一叹:“良禽择木而栖,还望尔等深思。” 城门下诡异一静,葛珏朝部下挥手,当着戎人的面,废了戈戴一手一足,用半人高的竹篓将其放下,戈戴的心腹迅速上前,抱住戈戴朝城楼上的葛珏怒目而视:“大承人,你欺人太甚。” 骑都尉冷笑:“那也比不上你们丧心病狂对妇孺下手。以酷刑害人,终被酷刑所累。” 戎人后方几个人交换眼神,悄悄离去。 葛珏看着远去的黑影,唇角微勾:“你们的新王已然归还,且回罢。” 为防戎人反扑,葛珏禀明天子,在玉阳城又停留数月。期间杜长兰提议整改军纪,他道出当初在金鸭村所见,葛珏派人细查后确有其事,该罚的罚,金鸭村那边如数归还夺取之物,鸡鸭羊祭了那群兵痞的五脏庙,便折算银钱给村民。 杜长兰闲极无事,寻得之前的周扒皮,调查周扒皮生平,强占良田,欺压农户,放高利贷,逼得同村乡民卖儿卖女,其罪行当真应了“周扒皮”三字。 于是杜长兰故意换上半旧短打,往周扒皮跟前碰瓷,三言两语激得对方动手,当场以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将周扒皮逮捕。 之后同村乡邻闻风而动,一起状告周扒皮,数罪并罚,周扒皮被判徒千里,归还不良所得。 又有周边小部落来挑衅,同过往一般抢了东西就走,没想到被成忱带兵包围,敌人悉数被俘。 几次战役下来,成忱升为守备。他刚要拉住杜长兰好生庆贺,却闻葛珏不日启程回京。杜长兰本就是京官,自然也一道儿随同。 面对好友的不舍,杜长兰拍拍他的肩,“不必伤怀,他日我们必能再会。”第155章 覃州知州 日照东山, 金光大盛。 皇城之外,一应皇子王孙,文武百官, 皆左右呈长队静候, 个个神色肃穆,遥望远方。 巳正, 日光耀耀, 两名昭武校尉领兵开道,其后六匹金辔汗血宝马拉动华架, 五色彩幔迎风飘荡,逆着光缓缓朝皇城而来。 二皇子神情一动, 朝前迎去, 动情唤:“姜儿。” 杜长兰与同僚朝皇子行礼,二皇子道:“不必多礼。” 五色彩幔撩起, 一只染满蔻丹细长的手伸出, 撑着左右的手,缓步而出。 二皇子怔然出神, 眼前人一身华衣,满头珠翠,耳坠明珠, 面容轮廓经受岁月洗礼,不及从前柔美,但红唇浓稠艳丽,眸光沉静,更添风情威严。 大公主屈膝行礼:“见过皇兄。” 伴有一道稚嫩嗓音:“见过舅舅。” 二皇子倏地回神, 俯首看去,孩童一身玉白华服, 胸系宝石璎珞,面色粉白,一双眼珠浑圆澄净似龙眼,当真与蕴哥儿一模一样。 这小半年时光,足够大公主母子休养,玥儿如今面色莹润,两颊生晕,与年画娃娃一般讨喜。 二皇子伸出手揉了揉孩童的脑袋,梗了梗道:“这些年,你们母子受苦了。” 大公主不语,转而询问:“蕴哥儿可来了,让本宫好生瞧瞧。” 二皇子讪讪,令人将虞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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