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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后二皇兄和蕴哥儿染疫,亦是老五手笔。”九皇子盯着五皇子苍白的脸,目光定格在他兄弟二人相似的眉眼,只觉得十分可憎,他吼道:“是老五引诱我,引诱我将玉佩浸入瘟疫病人的脓液里,待二皇兄咽气后悬于尸首腰间,只因二皇兄身死,父皇伤心之下,难免睹物思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老五主使,我不过是一时左了心性,我……”他还想狡辩,想将自己摘出来,可是一盏茶前,他还拽过被褥,几欲捂死父皇。  从头至尾,他都不敢转身回望,他不知道父皇是如何看他,也不愿细想,他犯下弥天大错,一死难辞其咎。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不敢置信的望向五皇子,三皇子嘴唇开合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问:“五弟,九弟所言可真?”  五皇子缓缓举起右手,手腕上的弩箭锋利贯穿,他指尖动一下都钻心的疼,他却在三皇子眼前晃了晃:“你都对我动手了,何必做好人,惺惺作态。”  “不是我,是杜长兰。”三皇子脱口而出。  杜长兰:…………  虞蕴倏地抬眸,浑身绷紧了。  杜长兰心中将三皇子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是诚惶诚恐,刚要拱手解释,却听申首辅率先开口:“五殿下挥刀向九殿下,千钧一发之际,杜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只能以此法勉力保存二位殿下。”他不经意瞥过三皇子,三皇子也知自己失言,赶紧附和。  五皇子恍若未闻,越过众人阴恻恻的瞪着杜长兰,先时覃州一事,他还未跟杜长兰算账,如今又是杜长兰坏他好事。  这人难道是他命中克星,处处与他作对,谁也收服不得……  五皇子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看向帝王身边的少年,虞蕴的眉眼逐渐褪去青涩,这个孩子快要长成。  剧痛之下,五皇子的大脑一阵阵眩晕,眼前的少年逐渐模糊,取而代之是一张更成熟也更苍白的面容。  若是元文不死,虞蕴便是太孙。  五皇子踉跄一下,左右忙不迭搀扶他,却被他大力挥开,他从齿缝间挤出一丝低笑,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他笑声愈大,到最后几欲癫狂,九皇子眼皮子一跳,他这是将他五哥给骂傻了?  众人也惊疑不定,然而眨眼间,五皇子收了笑,盯着虞蕴冷嗤一声。  “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的事?”  嘉帝也蹙了眉,看向身边的孙儿,虞蕴茫然:“什么当年?”  五皇子:“你的父亲,元文太子。以及你的皇祖母,你的母亲,他们因何而死,你不想知道吗?”  此话犹如一块巨石砸在平静的水面,所有人都惊住了,三皇子迟疑道:“母后……难道不是病故?”  “当然不是了。”五皇子微微一笑,他甚至俯身与虞蕴视线齐平,充满恶意道:“上京众人皆赞你博闻强记,文采斐然,那你必然知晓,自古和亲并非一定用真公主。”  “够了!”嘉帝骤然大怒。他拽着明黄锦被,苍老的手背爆出青筋,嗬嗬喘着粗气。  五皇子却充耳不闻,他飞快道:“是我从中作梗,我让西戎王见到大公主,还暗示可助他一臂之力。你觉得我心肠歹毒,但是”五皇子看向嘉帝,在对方羞怒狼狈的视线下,心中生出一块快意。  他要撕破所有的,和善的假象。  然而众人眼前一花,杜长兰将虞蕴搂入怀中,嘉帝惊怒交加,随后想到什么又松了口气。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虞蕴脑袋一歪耷拉在杜长兰怀里,分明是被杜长兰敲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三皇子等人也撤出,寝宫大门从外面锁死。  五皇子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打算又落空,怒不可遏,“杜长兰,杜长兰——”  他飞快冲向龙床,却被禁军首惊拦住。  五皇子原是打算杀了九皇子,趁机将自己摘出来,为了“以证青白”,拉上禁军首领,却也困于此。  五皇子喝道:“你以为你捂住虞蕴的耳朵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五皇子神情狰狞,如市井泼皮般歇斯底里:“是父皇,父皇为一己之私,为了省去麻烦,他便同意了。”  “如若父皇真心疼爱虞姜,又怎会因为群臣反对就妥协。”  五皇子倾泻如潮:“我知道元文太子体弱,我便买通煎药的小太监加重药量,又故意暗示手下官员刺激他,他果然吐血昏迷。”  “元文倒下,大公主便失去最大庇护。只能和亲关外。皇后悲伤过度,缠绵病榻,还是我命人天天派人给她传信,务必让皇后知晓个明白。那个蠢妇,还以为手下人多么忠心。”  九皇子惊恐的望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这是他五哥。  五皇子讥讽的瞥了九皇子一眼,又看着嘉帝铁青的脸继续道:“父皇有玄龙卫,却眼瞧着妻儿一个一个倒下,父皇是护不住,还是不想护。”  嘉帝看向他的目光,终于生出杀意。  五皇子全然不惧,继续回忆往昔:“大哥有两分运气,竟然挺了过来,还在南下时睡了一个女人。我原也是不当回事,可是那个女人居然给大哥生了儿子。”  “若非细作及时告知我,真要叫大哥得逞了。”  杜长兰抚着少年的脊背,忽然开口:“是你派人追杀蕴儿母子,还联络当地官员。”  五皇子冷漠道:“是我。”  杜长兰阖上眼,难怪孟氏会带着蕴儿混入流民群,分明是被逼入绝境了。  蕴儿母子失踪,犹如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元文太子。  杜长兰由衷道:“五殿下,您当真歹毒至极,无耻之尤。”  五皇子不甚在意,杜长兰的怒骂在此刻于他,反而是一种褒奖。这证明杜长兰同样愤怒却对他无可奈何。  五皇子有些乏了,席地而坐,背倚多宝阁,被疼痛逼的吐出一口气,断断续续讲述这些年为恶种种。  当他说到几年前的春闱舞弊案,九皇子再也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双膝一软跪在五皇子跟前:“原来,春闱舞弊也是你搞的鬼。”  “是啊,我本来想趁机把二皇兄拉下来。”提及故人,五皇子神情有些恍惚。  私心来说,二皇子确实是一位好兄长,耳根软,心肠也软,比他们的父皇有情有义不知多少倍。  他其实并不欲置二皇兄于死地,可是父皇偏偏立二皇兄为太子。  通向帝王之路,至亲挚友亲子皆可杀,一个兄弟也就不足为道了。  除了春闱舞弊,还有之后的覃州铁矿,练私兵,他这许多年的谋划,许多年的心血,在今日功亏一篑。  五皇子看着杜长兰宽大的背影,那背影是如此的可恨,他说:“杜长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同你说这些吗?”  “因为我活不成了,可我当真恨毒了你,你处处与我作对,便是想搞垮我,扶持虞蕴上位,你们养父子情深,你想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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